他媽的,都說人倒黴的話是可以見到鬼的,難道今天真的這麼倒黴?他不再想逃跑,即使等待他的是死亡,他也必須要知道殺死他的鬼長成什麼樣子,他慢慢的回轉過頭,那個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還給我!”
“去你媽的,你的命又不是我奪走的,讓我還給你什麼?”沈星壯著膽子回過頭來,衝著那個黑影大罵。或許是酒壯慫人膽,平日裏看恐怖片都能嚇得睡不著覺的他竟然能對一隻女鬼破口大罵,連他自己也有些驚訝。
“還給我!”那個聲音仍在繼續,不過這一次,不再是那麼冷冰冰,相反的,聲音中似乎透著一種虛弱和疲憊。
沈星粗粗地喘著氣,借著月光看著“飄”在半空中的這個女鬼,從上到下看了一遍,他反而沒有那麼怕了。這個女鬼並不像電影中那樣披頭散發,雙眼翻白,恐怖得嚇死人,相反,她的頭發梳理得很整齊,而且有著俏麗的麵容,盡管她的臉上有著點點血跡,但那並不影響她的美貌。與其說她在“飄”,不如說她在“飛”,她的背後有著一對蝴蝶般的翅膀微微的震動,翅膀上有著鮮豔的紅黑相間的條紋,那對翅膀有著一些明顯的破損,似乎是被撕破,也可能是在墜落的過程中摔破。剛剛沈星也看到了那個條紋,隻不過他誤以為那是女孩子們時尚的披風,萬萬沒想到竟是一對翅膀。她的身體很瘦弱,屬於絕對的骨感型。
“原來是天上掉下個林妹妹,可惜掉下來的過程實在是太狼狽了,好在不是臉著地。喂,你這隻鬼長的還蠻漂亮的,貴姓啊?”沈星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態,反而上前攀談起來。他心想:跟她閑聊幾句,弄不好她一時心軟還能饒了自己的小命。
“把它給我!”那女人絲毫不理會沈星的話,直直地伸出手指指向依偎在他胸前的那隻小白狗,同時慢慢降落高度,站在地麵上。
可是沈星卻誤會成這女鬼想要自己的心髒,他故作可憐狀:“你為什麼想要我的心髒啊,難道我陽壽已盡?不對啊,我們鎮上的黃半仙說我能活到83歲呢,他算命特準,你應該回地府去查查生死簿,是不是把我的檔案搞錯了?”說話間,他一直在打量著這隻女“鬼”,突然發現她一直用左手捂著胸口,在她雪白的指縫間,似乎有血滲出來。
“喂,你會流血?那你一定不是鬼了,不管你是什麼怪物,你似乎傷的很重啊,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沈星樂於助人的毛病又開始發作起來,他說著就要走上前來伸出右手來攙扶這個女人,她已經站立不穩了,他甚至還掏出手機想要打急救電話。
“你找死!”女人皺緊眉頭,突然單手揮出,纖細的手臂在半空中化作一柄有著骨節狀凸起的手刀。沈星隻見麵前閃過一道白光,緊接著右臂的根部一熱,整條右臂已經離開身體,落到她的腳旁。她也因為這劇烈的動作而忍不住巨咳起來,胸部鮮血噴湧,順著指尖滴落下來,正巧落在沈星那條斷臂上。
沈星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嘴唇不住的顫抖,大量鮮血從肩部的斷口噴出來,一時間竟感覺不到痛楚。他知道自己已經劫數難逃,隻是不明白麵前這個女人究竟是什麼怪物,她的手臂為什麼會變成一把異常鋒利的刀。
他開始眩暈起來,患有“受創性血液恐懼症”(俗稱暈血症)的他幾乎見到鮮血就會頭暈惡心,更何況這次是這麼多血,是自己身上流出來的血。他的身體劇烈抽搐了一下,隨即大口的嘔吐起來,僅剩的力氣也隨著嘔吐物的噴出而快速地消散掉。
女人重重地咳了一下,穩住身形,看著麵前這個麵色慘白的男人,手刀再次高高舉起,她的眼神冰冷如霜。
我死了……沈星無力地閉上眼睛,右臂的端口不合時宜地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他刻意地將懷中的小白狗摟得更緊,隻感到虛弱和恐懼一同襲來,意識也漸漸模糊起來。
他似乎感到胸口處猛的一熱,像是有什麼東西彈射而出,接著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西城”其實就是我們每個人都很熟悉的這座城市,隻不過我稍稍修改了它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