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一起站起來的宇文月聽完老首長的話狠狠翻了個白眼表示自己的不滿，伸手在桌子上敲了一串輕快的節奏，然後陪著老首長一起朝兩人右手邊的方向走去。
“你讓小洛跟我說一聲不就行了。”
“那個不讓人省心的小子，哼！”老首長對宇文月提到的小洛表示出了極大程度的又愛又恨，像小孩賭氣一樣發出重重的冷哼。
在宇文月和老首長要走到牆盡頭的時候，一個同樣女祭司裝扮的美女出現在那裏，笑容滿麵的等待老首長跟自己離開。
一直默默跟在兩人身邊充當陪襯的方晟內心輕輕歎息，在老首長看向自己的時候迅速掛上得體的笑容。
“方家小子，難得小月這麼看好一個人，跟著她好好做。”
“是，肯定。”又對老首長行了個不正規的軍禮，方晟言語誠懇的表態。
“哈哈！好好，有意思。”
拍拍方晟肩膀，老首長轉頭對宇文月示意不用送了，臨走前又頓了頓，看著宇文月吸了口氣，最終也沒說什麼，對她擺擺手跟著女祭司走進黑暗裏。
看著重新關好的房門，宇文月轉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方晟，直到把方晟看的發毛脊背發涼才幽幽出聲。
“聽二小姐說老爺子沒事喜歡手裏把玩個東西什麼的，嗯？”
“咳，那什麼，我總得有個源頭啊，是吧？”
老首長一走，宇文月臉上就沒有了正常人類該有的表情，又是那副高深莫測似笑非笑的陰森樣子，方晟頭皮一陣發麻，下意識的有些發虛，不由伸手摸了摸鼻頭。
“哼！這次就算是把你引薦給老爺子了，下次再有事最起碼牽連到你的話看著我的麵子，他不會為難你。”瞪了方晟一眼，宇文月邁步坐回座位，“納福的菜還是不錯的，再吃些。”
“你剛才提到冷少，他出事了？”
挑了挑眉，方晟也重新坐回座位，拿起筷子大吃起來，剛剛老首長和宇文月一直在說話，他這個充當空氣的也不好意思埋頭苦吃。
“嗯，稍微有點小麻煩。”聽到方晟的詢問宇文月含糊帶過，隨後打了個手勢，拿起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你小子怎麼回事，又惹老爺子了？而且老爺子那裏有人要進演藝圈，你怎麼不吱聲，還讓老爺子親自跟我說！”
電話那頭一被接通，宇文月就是劈頭蓋臉一通質問，嚴肅指責的語氣又勾起了方晟對自己黑曆史的回憶，旺盛的食欲也受到了影響。
電話那頭氣勢明顯比當時犯二的方晟猛烈很多，聽著急速的語氣，似乎也是一通理直氣壯地反駁。
半晌，方晟覺得自己都快要結束戰鬥的時候，宇文月才悠悠開口。
“老爺子也是男人，有這種現象也沒什麼不能理解的。反倒是你，多大的人了，這點兒事還看不明白，老爺子既然開口了，你就給行個方便還賣個人情，之後的事情又不是在你掌控之內的。這點兒東西也讓我教你？”
宇文月的寥寥數語似乎讓對方茅塞頓開，方晟聽著對麵迅速的說了兩三句話後就掛斷了電話。
“我覺得，如果你不是商人，你可以開個心理學教程的課。”挑眉看著宇文月慢條斯理的放下手機，一副滿意的神色，方晟幽幽出聲。
“那玩意兒太麻煩，這些東西還用動腦子想嗎？掰掰手指就知道的東西。”聽到方晟的話宇文月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之後又道，“沒想到你進蕭家之後進展的這麼順利，這才幾個月，就已經成了堂主不說，還成了林靈那婆娘的親信之一。”
“我覺得主要還是時機趕得好。”聽到宇文月的言論方晟認同的點頭，隨後又狡黠的一笑，“正好趕上林靈和蕭瑀聯手清理蕭家異黨，又趕上蕭家出內叛，我是當時林靈能找到的最得心應手的人了。”
“現在計劃實施的都很好，你成功進了蕭家，並且取得林靈極大程度的信任和提拔，現在又打理蕭家目前人數最多的堂口。”宇文月輕笑著敲打著餐桌，“前景一片大好。”
“但最近咱們兩個的交集是不是有些過多？我感覺林靈已經在懷疑了。”想到最近宇文月對自己的投資還有當鋪這件事的出手幫忙，以及陰砍老那次出言讓北堂小天給行方便的事，方晟有些擔憂的蹙眉。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們如果沒有交集，林靈才更會懷疑。”完全沒把方晟的擔憂放在心上，宇文月得意的笑，“現在這樣，林靈那婆娘或許會懷疑，但蕭瑀不會。蕭瑀不會，林靈就不會了。”
“他們倆……”看宇文月用這麼篤定的語氣說出蕭瑀對林靈的影響，方晟覺得自己又鬱卒了，遲疑的開口，“真的是一對？”
方晟十分確定自己的話問完之後他在宇文月的臉上看到了極其古怪的表情，這一次不是一瞬的那種閃過，而是持續了幾秒鍾的時間，看的方晟都覺得自己也開始跟著糾結了。
“你現在把你的重點主要放在蕭家堂口上麵，收買人心這種事不用我教你了吧？國內的辦事處有Jacob給你的開發團隊，個人覺得問題不大，你分些精力給他們就行。”
表情恢複正常的宇文月沒有回應方晟的詢問，重新說起正事。
“蕭家那兩個老東西林靈那婆娘肯定會默默助你搞掉他們的，他們已經不是問題了，跟著另外三個人重新分完蕭家地盤之後，你要把注意力放到其他家身上了。蕭家重分之後就都是林靈的勢力，你不能再想著有別的動作。”
“這個我還是懂得。”有些無奈的撇撇嘴，方晟出言強調，宇文月這話完全就是在赤裸裸地嘲諷他，“我們還是按原計劃，方家留給其他人出手，有方海文這個二貨在，不怕事不砸。”
“蕭家重分的這段時間就肯定有人按捺不住想要趁亂分羹了，你自己多注意著點，可以從這方麵入手，有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總比無緣無故出手強。”
宇文月眉頭微蹙，似乎有些急躁的動了動衣領，又麵帶挑剔的觀察房間四周。
已經對宇文月有了一定了解的方晟知道這是她的煙癮又犯了，看來納福A座還是個無煙樓？
“蕭家和玉幫，他們之間之前不是因為冷少軍火的事還有些小插曲？我覺得可以從這方麵入手。”
回想起在方家被炸之前夜闌仙給自己打的電話，方晟沉吟起來。
“玉幫是以毒品起家，雖然是最有潛力的一家，但也是實力最薄弱的一家，我覺得我們可以從他入手。”
“你看事情還是那麼幼稚。”聽到方晟的言論宇文月毫不客氣的白了他一眼，拉開手底的抽屜拿出一盒煙拆開，動作麻利的點燃大大吸了一口，“玉幫之所以能跟蕭家、方家還有冷琰齊名，自然有他的能耐。你還是把目標先放在其他小家身上，動動手腳，也不至於樹敵。”
“樹敵是肯定不行的，既然是衝著發言人那個位置去的，就肯定要奔著取得其他家的信任尊重努力。”驚訝的看著宇文月在對麵開始吞雲吐霧，方晟不禁抬頭去看天花板上的煙霧感應器。
“看什麼，我的酒樓能禁煙麼？”把方晟動作看在眼裏，宇文月沒好氣的出聲，“你現在離發言人那個位置還遠，這半年先把蕭家那兩個老東西撂倒再說。”
“砍老那裏我已經有想法了，解決了砍老剩下一個笑佛李問題不大。”對宇文月自信一笑，方晟搖頭晃腦的喝了口水，“隻要不暴露了我們合作的關係，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哼！看來你越來越適應黑道的身份了，那我就姑且祝你成功吧！”看著方晟的臭屁模樣，宇文月哼笑出聲，舉起麵前的酒杯對他遙遙示意。
“多謝。”拿起茶杯也隔空對宇文月示意，方晟淺淺喝了一口，隨後起身，“時間不早了，我也先撤了。話說，能不能給我張B座的VIP卡？”
“等你成為蕭家四堂之一以後再說吧。”宇文月頭也沒抬，懶洋洋出聲回應。
“唉！那半年以後我來要。”無奈歎息，方晟拍拍自己的衣擺，大步朝來時的門走去，身後又傳來宇文月敲打的急促節拍，看著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女祭司美女，方晟停下腳步，揚唇輕笑，“宇文二小姐，多謝你如此看重，提前祝你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