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了眨眼，方晟輕笑：“林姐說的對。”
似乎是對方晟的反應不滿意，林靈搖了搖頭，“不，你還不懂。”
沒有再辯論，方晟的確體會不到林靈的話的含義。他現在隻知道身邊有兩個可以幫襯自己的人就可以，而且這種可以放心交代的感覺很好。至於林靈那句話隱含的意義，他不是很有興趣。
隻是當幾年過去之後，方晟在獨自一人品酒看景的時候想起了林靈如今的這句話，那個時候，感觸良多。
“現在是月中，馬上月初就要有一次報賬，你剛接手兩個堂口我多給你半個月的時間，下下月初的時候，給我這段時間的賬目。”
放下水杯，林靈將頭靠在沙發背上，一副放鬆休息的樣子，微闔的雙眼上睫毛微微顫動，讓人知道她依舊隨時保持著警惕。
“謝謝林姐。”得到了時間寬限，方晟很開心，再一次對林靈做出保證，“林姐，你這麼信任我，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失望的。雖然我是方家的少爺，但如今我身在蕭家，必然是要把蕭家的利益放在首位。”
“你能如此，自然最好。”對於方晟的保證林靈沒有任何表情，依舊淡淡的表情仰靠著，“方家這個月可不好過。我聽說方記當鋪收了下人從軍部老首長家裏偷出來的東西，姓李的老家夥又給不出合理的解釋，鋪子已經讓軍隊給砸了，政府來人給查封了。”
聽到林靈輕飄飄如同講睡前故事一樣語調說出來的話，方晟垂了垂眼簾，隨即笑道：“我還聽說方海文最近給方家人購進的一批軍火正交易的時候，就被刑警包圍了，動用了不少錢才算是把事壓下去。”
“恩，因為給方海文提供軍火的這個人，私扣的是老首長親自給軍部申請的特級裝備。”林靈涼聲解說。
“嗬！一個兩個膽子都這麼大，最近老首長家裏也不是很太平啊。”
輕聲嘲諷，方晟發現一旁一直聽兩人說話的左簡滿臉興奮，無奈的笑了笑，這人還真是個好戰分子。
“先是家財被盜，後是太歲頭上被動土，老首長雖然久不經沙場，但脾氣可沒減。最讓他氣憤的一件事，是他的小孫子恰好又被方家底下的人給欺負了。且不說那小子張揚跋扈的程度，但能無視軍部老首長的威嚴，方家的人也可以算是一方奇葩了。”說到最後，林靈哼笑一聲，仿佛自己講了個不錯的笑話，臉上的笑容愈加明顯。
“勢力大了什麼人都有，關鍵還是要看領事的那個人。”方晟修長的手指在交疊的腿上打著節拍，盯著的茶幾的眼裏多了幾分嘲諷，“就像一個狼群，狼王自身就沒什麼實力，底下的狼又是一盤散沙，被別的狼群吞並是遲早的事。”
“所以狼群從來不用世襲製。”揚唇輕笑，林靈終於抬起頭直勾勾的看著方晟，專注而緊迫的視線讓方晟不自覺有了幾分忐忑，“方晟你是聰明人，我相信你肯定知道什麼時候該插手，什麼時候該旁觀。”
“林姐放心，我現在隻是個為了剛接手的堂口事務忙的團團轉的小人物。大家族的那些個大事我可管不來。”見林靈終於為剛才的一番話做出總結，方晟也起身活動活動筋骨，笑眯眯的做出承諾。
“哦對了，據說這次觸怒老首長的人名單裏似乎還有玉幫的人。”似乎是剛想起來還有這麼個事，林靈拍了下手，揚聲說著。
“玉幫？”方晟疑惑的蹙了蹙眉，正在做的擴胸運動也停下來，“我記得是個年輕人帶領的新家族，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
“誰知道。”聳聳肩表示不清楚，林靈也邊整理衣服邊起身，“或許是受了城門之火。”
“呦嗬，那還真是不幸。”淡然感歎，方晟絲毫不在意的哼著曲調朝廚房走去，“林姐去洗手吧，貓小末的晚餐工程應該已經收尾了。”
目送著方晟輕快的腳步消失在廚房門口，林靈才轉過頭若有所思的看著沒有表情的左簡，一分鍾後揚唇淺笑。
“選擇跟著方晟沒錯，你的目的很快就可以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