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堅毅的看著傑克,美眸中閃爍著決然而又堅定的目光,她偏著頭看著旁邊的小女孩,柔和的說:“阿妍,別緊張好嗎。我們一起,沒有什麼做不到的。”
傑克眯了眯眼,有些訝異,但隨即眸中一閃而過的冷漠和鋒利。
那個女人,真是夠可以的。
拙劣的玩弄,能騙的了我嗎?找兩個人來試探他嗎?
阿妍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倒在女孩的懷裏,大哭道:“可是我每次看到病人和血的時候都會莫名的害怕,為什麼啊?我也不想的,就是經常會這樣。要不我們別當醫生了。”
傑克揚起譏諷的唇,嗤笑道:“對啊,挺有道理的。凡事莫強求,不是每個人都能當好醫生。”
莫歡晨皺了皺眉,輕輕搖了搖阿妍,搖頭道:“你還是我認識的阿妍嗎?你還記得我們曾經答應過什麼嗎?母校校訓你都忘了嗎?”
阿妍呆了呆,淚水突然收緊,哽咽著聲音,她輕輕點頭,道:“沒有。師恩永不忘。”她似乎決定了什麼,右手扶緊了莫歡晨的手臂,摸了摸眼眉旁邊的眼淚,破涕重笑,嘟著嘴:“是啊,老師們千辛萬苦把我們送到這裏,我們不能辜負了他們的期望。”阿妍偏頭,直立起身子,對著傑克的方向深鞠一躬,感激道:“謝謝您,是您最後的話點醒了我。我們是帶著榮耀和使命而來的,個人的怯懦自私不能支配我們的大腦。我為我們剛剛的行為,替你道歉。”
阿妍突然九十度鞠躬,淚水卻又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流下。
傑克終於抬起頭看了看眼前的這兩個女孩,輕輕點頭,算是致意。他不會在看不起她們了。
這是兩個有故事的女孩。
“好吧,那你們過來幫我一下吧。”傑克鬆了口氣,心中卻驚濤駭浪。
這好像與他的性格不符哎。要是讓他們看見了,指不定會多麼驚訝呢。傑克收了收心,有些汗顏,他睨著頭對著莫歡晨道:“止血鉗,紗布繃帶。”
傑克皺眉,眼前的這個病人給他了一種熟悉的感覺,總感覺他在哪裏見過呢。
看著旁邊白哲的心跳儀,波動很大,他沉下心來,專注於眼前的手術。
手術室燈亮,原本漆黑的走廊被紅光照的有些明亮。綾夢寒敲了敲有些疲乏的額頭,重新戴上了麵具,一臉的陰沉。
有時候,等待也是一種煎熬和痛苦。
綾夢寒挽起耳畔的一縷發絲,爾後十分迅速的將一頭長發挽在麵具裏,她取過座椅旁邊的那根拐杖,拄在旁邊靜待著。
十分鍾,二十分鍾……時間如同被壓縮了一般,長的讓綾夢寒險些想要窒息。她再也不想承受著這樣的煎熬,她抬眸,看著手術室的燈還亮著,也是歎了一口氣,起身,走到了窗戶邊。
她拿出了手機,拉開窗簾,窗外繁星滿天,朗月疏星,風輕輕挾起微微的涼意,拂過綾夢寒蒼老的麵頰,生硬無比。
她淡然,無論世事如何變幻,痛苦都已經將她緊致靚美的身體下的心生生逼到蒼老無比,千瘡百孔。
她輕輕呼出一口渾濁的氣體,仰頭,看著漆黑的天空,不語。
今晚的天空真的很美。她感歎了一聲,隨即有些哭笑不已。
她已經多年被追殺,因為上次的事件,她已經沒有任何的露麵的可能了。露麵對於她來說與自殺無疑,而她,為了給楊安報仇,活在一片的陰暗裏。
人都有一己私欲,哪怕是麵對著絕對的錯誤,隻要是侵害到了自己的利益,便會拚命保護著,婊子式的維權。
她拿起了手機,輕輕點了幾個數字,電流持續了很長時間,對方才回複了一句。
“喂。”低沉的聲音有些令人煩悶,但是綾夢寒顯然沒心情管這些。
“你知不知道白哲險些死於這件事?別告訴我你不知道。”綾夢寒沉聲,眸中些許瘋狂凝聚,“知道嗎,他要是死了,你也不會活很長,相信我。”
“嗬嗬,知道又怎樣,不知道又怎樣,你確定為了一個無用的人來得罪我?既然你打通了這個電話,就一定有求於我,所以,把你高高在上的聲音語調降下來,我不喜歡。”電話那端一個低磁的聲音傳來。
綾夢寒有些氣結,壓低語氣,不耐煩道:“怎麼,雖然是我在求你,但是別給臉不要臉,我知道這件事跟你有一定的聯係,別在哪裏裝的道貌岸然。”
“ok。既然你沒有事,那我就掛了。”男聲有些不耐煩,輕笑著說,“再見了,小熾。”
綾夢寒皺眉,冷聲道:“我不是不讓你在叫這個名字嗎,怎麼,聽不懂人話?”
嘀。電話被掛斷了。綾夢寒拿下手機,有些冰冷,深邃的眸中迸射出一抹煞血的氣息,漆黑切合黑夜般的深淵,她麵具下,是一張陰沉無比的臉。
很好,掛她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