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手裏的手槍給我。”白哲急道,他看見了遠處草叢裏微微偏轉的黑槍,朝著他們的方向。
綾夢寒思想都是呆滯的,所以沒有多想便遞給了白哲。白哲握緊了手槍,緊緊盯著草叢裏的那一杆槍。
五,四,三,二……風馳電掣間,白哲的手突然揚起,槍口對準了那一杆狙擊槍,毫不猶豫的拉動扳機。
鏰!子彈仿佛跨越了巨大的空間阻力,飛一般地射出。滋拉,草叢頓時被鮮血染紅了,紅釅釅的光透向蒼天。
白哲呼了一口氣,但是謹慎的他並沒有鬆懈意誌,反而像一隻緊繃的箭弦,蓄勢待發。
他一邊跑著,一邊觀察著敵情。說也是搞笑,他居然在幫著一個犯人,報複社會的人,去對付警察。
他想著,他一定是瘋了。
沒錯,他就是瘋了。但是沒有辦法,承諾於別人的事,他白哲一定會做到,哪怕違背道義。
他曾經欠楊安一個人情,而楊安的要求很簡單,就是當自己無法保護綾夢寒的時候,希望白哲能救她一次危及生命的一劫。
所以,他要幫助綾夢寒逃出生天。白哲猶如獵人追捕獵物一般,擦亮自己的眼睛,隨時提防著未知的危險。
眼看著離斷橋越來越近,而他的體力也所剩無幾。他也是盡力保留著自己的體力,隨時預防著突發狀況。
綾夢寒眼神有些複雜,嬌容上有著一種莫名的情緒波動著,難以置信:“為什麼?你為什麼要來救我?”她也是看到了草叢的那杆狙擊槍,她本來還想看到警察們自相殘殺,沒想到白哲居然毫不猶豫的打死了那個狙擊手。
“還一個人情罷了。”白哲淡淡道,沒有什麼情緒。
綾夢寒有些疲累,長長的睫毛耷拉著,無神,眼瞼微垂,靠在白哲的肩頭上虛弱的道:“這個人情,我記住了,以後會還給你的。”
白哲皺了皺眉,忍不住對她道:“能不能不要靠在我的肩上?”
綾夢寒故意沒有回答,自顧自的繼續躺著。
白哲:“……”
算了,就這樣吧,她消停一點挺好的。
現在的他,沒有閑心繼續和她調侃,他要沉下心麵對著各種未知。
呼呼。白哲回望了後麵,吵鬧和追捕聲越來越大,仿佛是催人命的招魂幡,擾人煩心。
白哲越想越不對勁,明明警察們的目標是楊安,為什麼會追著綾夢寒不放呢?這一看就是有目的性的,難道,對麵的目標不是楊安,而是,綾、夢、寒?
白哲冷汗頓冒,太可怕了。這明顯是一個必殺之局,對方明顯是衝著綾夢寒來的,而之前所有的包圍,擊殺楊安不過是一個鋪墊罷了,楊安的死或許隻是一個意外。
但是楊安當時,完全可以躲開婚禮的日子,而且可以遠離這裏,去別的地方。他為什麼沒有這麼做?他真的不知道嗎?
總之,如果對方想要楊安的命話,那麼根本不必追殺綾夢寒,並且還派出兩個狙擊手。看來,對方要的不是楊安的命,而是綾夢寒的命。
不對,可是楊安為什麼會給自己一個這樣的承諾?難道,楊安知道著什麼嗎?
白哲忍不住轉頭多看了綾夢寒兩眼,疑點太多了。楊安到底想要幹什麼呢?
白哲不明白,他瘋狂的衝向斷橋邊,近在咫尺,卻又那麼的遙遠。
突兀的,他的耳邊響起一絲陰沉的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還想逃嗎?”
白哲一驚,四周望望,而叫喊聲和追捕聲越來越大,但不知道為什麼,卻一直沒有看見他們的身影。
他繼續跑著,從耳旁冷不丁地又冒出一句十分冰冷的不起一絲波瀾的話:“再跑,你的左腿就廢了。”
白哲停了下來,眼望著遠處了無人跡的地方,眺望著,想要找尋著什麼東西似的。
冷笑聲傳來:“不用找了,我就在你前麵的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可是白哲什麼人也沒有看到。
“在你的領口有一個監視器和解藥,現在吃下解藥,再把另一個解藥給你肩上那個人吃。”嘶嘶令人作嘔的電流聲傳來,白哲循著他所說的去做,果然,有一個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的東西,那應該就是監視器。
而解藥是什麼意思,他們中毒了嗎?但是他沒有辦法,隻能照著做,因為他們現在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白哲將領口上的小藥瓶取下,拿起了塞子,倒出兩個僅有沙子大小的勉強稱得上是藥丸的東西。白哲皺了皺眉頭,輕輕取下一個藥丸自己服下,爾後將最後一個藥丸喂綾夢寒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