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哲震驚的目光似乎還流連在蘇沐秋上,眼神中的些許紫意漸漸升騰,嘴角微微歎著。
這個女孩,好像她啊。
她的柔順發絲,她的長發漫漫,她的略顯清幽的目光無疑像極了當年的她。那年,她如同天仙般降臨到他的世界,她的一顰一笑都牽動著他的心。他便知道,他愛上了這個女人。江宓鑰。從此,他便愛得一發不可收拾,天崩地裂。他曾給過她承諾,給過天荒地老。
阿鑰,此生我隻愛你一個人,你這一輩子隻能屬於我白哲!略顯霸道的口吻似乎還縈繞於他的耳畔,自己當時還不會談戀愛吧。白哲苦笑,滿心的苦澀,但是自己的心已經死了,就不會再充滿愛了。從她離世的那一刻,他白哲的心已經隨她飄入天堂。
任時光流逝,她的容顏還銘刻在他的心裏,不曾模糊,不曾消逝。或許自己再也找不到那個女孩了,那個活力無比青春靚麗,還紮著小馬尾的自己深愛著的女孩了。
阿鑰,你能看見嗎?真的有女孩像你啊,但是任弱水三千,我隻取你一瓢飲。我的心已經被你填滿,死死的,永遠不會留有一絲空隙。
白哲略略撇了撇嘴,最近自己真是沒事找事,什麼都像阿鑰嗬,搖了搖自己麻木的腦袋,嘴角似是還殘留著之前那個吻的熱度,他瘋狂地擺脫自己的念頭,略微整了整自己冷酷的表情,似乎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可笑啊白哲,這世界會有和阿鑰一樣的人?阿鑰是你的唯一,她沒有複製品。
但是人就是這樣,哪怕心已經頓寂,心中還會拚命殘留著一絲冷靜,但是隨著時間的消散,這絲冷靜便灰飛煙滅,隻餘下一顆灰燼的心。
淒婉的愛情如同梁祝般簌簌飄落,像是死去的花蝴蝶罷了。
短暫的午後,白哲下午便回家取回了那份傳真和血檢,他認真的比對WBS和RBS值,奇怪的是血檢報告顯示著這是一具正常的人,白細胞紅細胞之類的軟組織細胞都很正常。他蹙起了眉,修長的手指有節奏地打著桌子,一聲一聲的。
就算是人死了,血液的顏色也會因無法循環從而變得越來越暗,直至所有細胞的死亡。
但是奇怪的是,所有數據報告顯得十分正常,並且各種指標都符合正常。
發現的時間太短?當然不可能。發現屍體的時候屍體已經因發現時間太長而發黴,所以肯定不是時間太短,細胞還沒來得及死亡而導致的。那麼還是有別的原因?
真是一個難解的案子啊。白哲微轉了辦公椅,眼神迷離於窗外,似乎在想著什麼,思緒飄蕩。
太相似了。白哲心中似是震驚了一下。
作案手法跟十年前基本一致,但是卻在細節上有所不同。比如,軟組織細胞。
軟組織細胞?白哲細細的回想了一下十年前那次殺人案。當時自己接手這個案子的時候,那個時候的條件不算太好,因此當時案件也是迷點重重,曾因為多重原因,這件事被官方壓了下來,為了避免造成新的恐慌,當時的案件被封存在機密室裏,沒有深入調查。但是對於當時的案件,白哲始終保持著懷疑的心態,認為事情並沒有當時那麼簡單。
或許,不是調查不出來,而是對方根本不想自己調查出來。
白哲腦袋突然炸開了一樣,腦洞大開。但隨即,他便把這個念頭抹殺在搖籃裏。白哲,你怎麼了?國家是你可以隨便懷疑的嗎,虧你還是z國人,白哲深深諷刺著自己,腦袋卻如同被人敲了一下般迷糊不清,其中的迷點太多了,而自己卻如同無頭蒼蠅般到處亂飛,和真相似乎越來越偏離了。
既然在精密的儀器麵前,毫無思緒。那麼就從根上去找自己的答案吧。
白哲整了整自己的衣領,拿過辦公桌上的電話,撥打了一串數字馬上就要打出去,突然一聲電話鈴將他震了一下。他下意識的去看號碼。法醫研究所電話來了。
白哲盡管內心疑惑不清,但還是接過電話。
“喂。”“阿哲啊,告訴你一件事,你趕緊來法醫研究所吧。”東子沉著語氣,盡量使自己保持平靜。“東子,怎麼了?”白哲有些困惑的問東子。
“又發生了一起命案。”
天逐漸的暗了下來,霓虹燈依舊閃著枯燥單調的冷色調。一切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平靜安詳。但是所有人都能夠感受到這平靜之下的暗潮。白哲聽到這起電話時便二話不說的拿起桌旁的大衣和車鑰匙,一路狂奔到法醫研究院。
下午兩點,青垂旁,法醫研究所。依舊如往般的冷寂。白哲公式化的換上了消毒服,打卡進入。他原本曾感覺到如果屍體多了,那麼整件案件的脈絡將會相對比較清晰,因為這是他多年從事法醫這個職業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