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遜見陶家房子破舊,多年未曾翻新,室內不透風不透光,想必是陶興媳婦兒身體差,見不得風。陶興的父母也顫顫巍巍地走出來,說:“許大人,你是縣令,你應該還我兒一個清白才是,他是個好人,絕對不會殺人。”
葛小蓮憤怒地說:“就是你家陶興!別假惺惺了!”
許遜止住葛小蓮的叫喊,說:“陶興什麼時候出去的?什麼時候回來?有沒有和別人一起?”
陶興媳婦兒說:“吃完早飯後和錢小桃一起出去的,現在應該快回來了。”
許遜問道:“錢小桃?哦,我想起來了,他哥哥是錢大桃,嫂子是朱靈。好久沒回家了,有的人都不認識了。既然如此,我就等你家陶興回來,問問是怎麼回事。咱們南昌縣縣令張迎之張大人委托我辦案,算是秉公行事,你莫要介意。”
陶興媳婦兒說:“隻要能洗刷冤屈,怎麼幹都行。”
許遜和葛小蓮在陶興家坐下來等陶興回來,許遜與陶興媳婦兒以及陶興父母閑聊,葛小蓮到處亂跑,似乎在找什麼東西。片刻後,陶興回來了。
陶興見到許遜皺了皺眉,說:“許大人,您又來了?有人證明我殺人了,您來抓我去坐牢麼?”
許遜笑道:“不是。吳鐵匠中午碰到劫匪,被砍死了。你知道麼?”
陶興頗為驚訝:“吳鐵匠跟我一樣窮,哪有什麼東西可搶?這土匪也是瞎了眼。吳鐵匠可是一條好漢子,就這麼死了……”
許遜問道:“有人懷疑是你,我來問問你中午去了哪裏,幹了什麼,有何人作證?”
陶興舉了舉手中的藥包,說:“我和錢小桃一起去縣城買藥了,我媳婦兒身體不好。錢小桃和藥鋪的老板都可以作證。吳鐵匠的死跟我無關。您覺得我這副模樣打得過吳鐵匠麼?”
葛小蓮竄了出來,說:“你偷襲!”
陶興張開雙手,說:“就算是我偷襲,我能全身而退不受一點點傷麼?你們說,我這是殺人後的樣子麼?小蓮,你哥哥死了,我也很傷心,但是他酒醉失足落水,跟我一點幹係都沒有啊。我一直在船上,哪有時間去拋屍?”
葛小蓮大叫:“我不管,就是你!我哥身上的錢和珍珠都沒了,人死了!你跟我哥一起做生意,隻有你知道我哥的錢放在哪!不是你是誰?是阮老大麼?”
陶興苦笑道:“阮老大的人品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他怎麼會殺人?他一直在船上,也沒時間去拋屍啊。”
葛小蓮滿臉是淚地看著他,哭叫道說:“你還我哥!”她哭得極為傷心,陶興的媳婦兒也忍不住落淚。
許遜正醞釀著話語安慰葛小蓮,卻看到葛小蓮突然衝到陶興媳婦兒身邊,掏出一把菜刀架在她脖子上,大叫道:“說,是不是你害死我哥的!說實話,不然我殺了你娘子!”
陶興媳婦兒本來沒有多少血色的臉更加蒼白,上下牙齒不停哆嗦碰撞。
陶興急了,說:“真的跟我無關啊!天地良心,我要是碰了你哥一根毫毛,讓我全家不得好死!你把我娘子放開好麼?來,刀架在我脖子上,別傷害她啊!”
許遜瞧見陶興緊張之情不似作偽,又見葛小蓮情緒極度激動,一不小心就可能造成血案,連忙說:“小蓮,把刀放下!你哥看到你這副模樣,他會怎麼想?他的好妹妹變成壞人了?”
葛小蓮哭得更大聲:“我哥死了,我也不活了!不能為我哥報仇,我就算死了也死不瞑目!”
許遜正色道:“小蓮,相信我,我會幫你找出害死你哥的人,並且將凶手繩之以法。我發誓,如若不然,天打雷劈!”
葛小蓮盯著許遜看了許久,最終扔下菜刀,坐在地上捂住臉無聲哭泣。
許遜好一番安慰,但是無絲毫作用。他說:“咱們回去吧。你好久沒好好休息了,我再去縣城,看看張迎之縣令夫人買的珍珠是不是你哥的,然後問問從哪裏撿到的大珍珠。”
葛小蓮哭道:“我哥沒了,我好難過。”
許遜歎道:“好孩子,我讓我的兩個兒子當你哥哥好不好?”
兩人離開陶興家,往葛家走去。路過朱靈家時,看到吳大嫂喊了十幾個人,氣勢洶洶站在朱靈家門口。吳大嫂罵道:“姓朱的,出來,給我男人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