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喬琴見許遜直愣愣發呆,便提醒一句。
許遜一時走了神,慌忙說:“本縣剛才想到寒士和士族的劃分害死人,見笑見笑了,你繼續講。”說完他又聞到五色香草的味道。
喬琴說道:“劉易見我家人都不答應,卻沒有放棄,每天給我妹妹寫情詩,企圖打動我妹妹。但是他寫的情詩狗屁不通,我聽過幾首,讓人笑掉大牙。不過他每天堅持為我妹妹寫詩,倒有幾分癡情。我妹妹心生同情,但是依舊不喜歡他。劉易見我妹妹不再排斥他,便以為有了希望,更加賣力寫詩。昨晚我妹妹房間裏傳出吵鬧的聲音,我過去瞧,看見我妹妹胸口冒血,已經被當場捅死。我害怕極了,無意中在桌子底下看到幾張碎紙片,上麵的字跡我認得,正是劉易的筆跡!那狗屁不通的詩句,也隻有劉易寫得出來!”
許遜問道:“故而你認為是劉易殺了人?”
喬琴點點頭,說:“正是。我懷疑劉易偷偷摸到我妹妹房間,又來朗誦他寫的情詩。我妹妹臉薄,估計不願意讓人知道劉易三更半夜來找他,於是請他進屋,沒有提防。我在妹妹房間聞到一絲酒氣,估計是劉易喝了酒,借著酒勁向我妹妹示愛。我妹妹不肯,他便惱羞成怒,持刀殺人。他有一把匕首,削鐵如泥,如果把他的匕首拿過來和我妹妹傷口一對應,定能對得上。”
許遜沉吟片刻,問:“你家大門沒鎖麼?劉易如何進屋?”
喬琴臉上一紅,說:“我爹爹平常不讓我們姐妹二人上街遊玩。我便在牆角搭了一處梯子,方便進出,那劉易也知道。大人,我本以為劉易是個癡情漢,隻是家人逼迫不過才娶了不喜歡的姑娘,誰知人麵獸心,殺了我妹妹!請大人為我妹妹主持公道!”說著喬琴跪倒在地。
許遜連忙把喬琴扶起來,說:“我這就找劉易問個明白。”他走出書房,正好撞到喬員外,喬員外被撞了個趔趄。
“喬員外,本縣回來再找你。”許遜帶著禍鬥奔往劉易家中。
喬家父女對視一眼,各自撇開目光。
去劉易家之前,他吩咐捕頭張去問陳操之,詢問昨晚二更是否請了諸葛慕容喝酒,如果他配合,再請他到縣衙一敘。捕頭張得令,往陳操之家中奔去。
許遜遍訪喬家左右鄰居,問他們昨晚有沒有看到劉易從喬家附近出沒。鄰居都說當時已經睡了,沒有注意。隻有一個挑燈夜讀的書生說仿佛見到過劉易,但是不敢確定。
許遜又去劉易家中,唬得劉家上下都出來迎接。許遜和眾人抱拳道好,安撫人心,說想找劉易談談。劉家老爺便喊劉易出來回應縣老爺的問話。
劉易書生打扮,手裏拿著一把折扇,偏偏滿臉絡腮胡子。
眾人來到客廳當中,分主次落座。許遜問道劉家似乎有一陣藥味,估計有人生了病。他和劉家人寒暄幾句,然後問:“喬家出了命案,一時還沒找到真凶。本縣要查案,少不了四處搜集線索。有幾句話想問問劉二公子,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不敢不敢。”眾人紛紛說道。
“劉二公子,昨晚二更時分,你在哪裏?”許遜微笑問。
劉易額頭上冒出一絲冷汗,結結巴巴地說:“二更時分,我,我和陳操之一起在城西明德酒樓喝酒。”
許遜心中生疑,那諸葛慕容和陳操之喝了酒,劉易怎麼也和他喝酒?莫非兩人有一人在撒謊?或者兩人都撒了謊?他不動聲色地問:“喝完酒之後呢,你去了哪裏?”
劉易慌慌張張,滿頭大汗,想了半天才說:“我喝多了,在酒館睡了一會兒,就,就回家了。”
劉易大聲喊冤:“沒有啊大人,我沒有去喬家,也沒有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