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封閉在家裏整整關了兩天,到第三天早上,當陽光透過窗簾刺進我眼睛裏的時候,我對自己說,是時候該履行自己對刀疤、蓉蓉的承諾了。
在衛生間洗漱了一下,刮去臉上橫生的胡渣,我用手機撥通了最強和六分的電話。
當我走進金風樓包間的時候,最強和六分已經如約在那裏候著了。一見到我,六分賊笑著問道:“眼鏡,咋這麼好心請我們吃飯?”
最強見我臉色不善,問道:“不敗,這麼急把我們找來到底什麼事?”
我隨便找了一張椅子坐下,嘴裏沉聲說道:“顏惠茹死了。”
以前我曾把自己答應顏惠茹在兩年之內不找隋源報仇的事向六分提過,當時他的想法跟我差不多,認為留兩年回轉餘地也無所謂。現在我說出這話來,最強自是一頭霧水,六分卻一下子聽懂了我的意思,揚眉說道:“那麼說,我們要準備回去了?”
當下我把此事的前因後果大致給最強提了一下,他才恍然大悟地問道:“你的意思是你們現在要放手報仇了?”
我“嗯”了一聲算是回答。刀疤和蓉蓉在天有靈,可能也等急了吧。
最強遞給我一支煙,問道:“那你打算怎麼報仇?”
一年多的舒適生活並未磨去我對隋源的仇恨,相反,我常常在夢裏和隋源那廝刀刃相見。我知道,以隋源在L市的地位和他家族在國內的影響力,明著做掉他,下場都隻會是一命填一命。為了這種人渣填命絕對不值,或許,製造一場車禍什麼的意外更合適。
我把自己的這些想法對最強和六分說了出來,六分冷冷地接口道:“這樣死豈不太便宜了隋源?那HMP以前怎麼對蓉蓉,對刀疤,如今我要十倍還給他。老子要讓那狗日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六分話裏那股恨意讓我聽了都不寒而栗。我拿眼望著六分:“那你說咋辦?”
六分卻沒回答我,隻是低下頭狠狠抽了一口煙。
“這還不簡單?”最強這時候突然插話了,“給那家夥來點兒‘麵粉’不就得了?”
麵粉就是白粉。我心頭一凜,扭頭追問道:“你有?”
“老子黑歸黑,但從來不沾那玩意兒啊!”最強趕緊聲明,隨即低聲道:“不過麼,我倒可以搞到。”
這時六分抬起頭來接口道:“對,讓那狗日的染上毒癮,染了又戒,戒了再染,老子不信他禁得住幾番折騰。”
聽了最強和六分的話,我也不禁眼前一亮,但隨即又黯下來,頹然說道:“可那小子家有的是錢,就算染了毒癮也吸得起啊。”
最強陰陰一笑,說道:“這不算完,讓那家夥染上毒癮後再患上艾滋。”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一茬啊?隋源那人渣整日裏尋花問柳,不拿女人當人,把顏惠茹害成那樣,又殘忍地在欺淩了蓉蓉後再將她逼死,活該這廝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不過,最強的主意雖好,一時之間又叫我去哪裏尋找合適的“人肉炸彈”呢?
最強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慮,傲然一笑道:“至於人選麼,我心裏已經有數了,你放心就是。”
既然最強可以安排“艾滋女”,那就省事多了。
晚飯後,最強給我打來一個電話要我馬上去“祖豪”酒吧。“祖豪”酒吧地處鬧市區的黃金地段,生意一貫很火爆。呃,我還知道最強在這裏也暗自參了股的。
當我趕到“祖豪”酒吧,發現包房裏麵除了最強和六分,還有一個年輕女人。
借著昏暗的燈光我仔細朝那個女人打量了一下。說實話,她看上去怎麼也不像混跡風月場所的女子,準確的說更像一個初出校門的***,臉上還殘留著一股清純。相貌麼,可以打八十五分。
這個時候最強急著召我來,顯然不是看一個MM這麼簡單,莫非……我再把那個女子上下細看了一遍,還真看不出什麼異樣來。
我把頭掉向六分,卻見他緩緩點了一下頭。這時最強說道:“這位是方哥,有什麼事他會直接吩咐你,你隻管照辦就是。”
那女子聞言轉向我微微一笑,竟似帶著幾分羞怯,操,這樣的“人肉炸彈”,也太便宜隋源那狗雜種了……
看著眼前這張笑臉,我依稀像是又看到了多年前的顏惠茹。想到顏惠茹,一個念頭驀地在我腦中浮起。
“你學過計算機麼?”我突然朝那個女子問道。
那女人似乎有些奇怪,但還是斯斯文文地回答道:“我在大學裏輔修過。”
唔,天助我也!這個女子懂計算機,也就是說可以在天林的信息部裏打工或者“實習”,以隋源好色的天性,不難發現這隻“羔羊”的。我隻需要再製造一段能博取隋源施舍“同情”的故事,接下來的事麼,應該就順理成章了。隋源這廝做夢也不會想到,這隻“羔羊”竟是會要他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