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懶得挨個解釋,於是提高了音量說道:“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
“不敗,現在怎麼辦?”怒斬沉聲問道。
“要不先去我家裏躲一躲?”龍少遲疑著說道。
我摸出褲兜裏的軟雲煙,挨個散了一圈,才接口說道:“你想把麻煩惹回家?”
就這一句話,我就把龍少問住了。
國有國法,行有行規,混道上的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冤有頭、債有主,無論怎麼報複仇人都不為過,但有一點,那就是不能報複仇家的家人。當然,惹了事的人也不會傻到把麻煩帶回家。
借著雷管的火,我點燃了煙,狠狠抽了兩口,“隋源想逼我們自亂陣腳,老子偏不讓這狗日的如願。兄弟們,走。”
“去哪?”戰魂湊上來問道。
“找地方睡覺。走,這裏也不是絕對安全,我們邊走邊說。”眼見大家都不動,我頹然說道:“你們也都看見了,現在漏子越捅越大,看樣子L市是沒有我們的立足之地了。唉,都怪我連累了你們。”
我話音剛落,眼前就豎起一片林立的中指。“不敗,你說些什麼哦?”斯文人首先出言抗議。
“就是,說這話就是沒拿我們當兄弟看。”殘劍跟著氣呼呼地說道。
戰魂也跟著發難:“你個HMP,現在說這些有啥意思?老子根本就沒心虛過。”
雷管和六分沒有多話,隻各自朝我肩頭重重捶了一拳。
患難見真情啊!麵對眾人的鄙視、謾罵和拳頭,我心頭卻熱乎乎的。強壓住內心的激動,我沉聲說道:“廢話我就不多說了,我準備躲兩天,等隋源放鬆警惕後就跑路。”
“一定要跑路麼?”殘劍追問了一聲。
我知道殘劍是L市本地人,可能舍不得說走就走,但是以隋源的為人和行事,肯定對我們這群人都進行了周密的調查,包括家庭情況。所以現在就算有家也是不能回去的了,否則很可能會連累家裏人。暫時離開L市才是我們惟一的出路。
我把自己的分析說了出來,大家不住地點頭。
這時雷管在一旁插嘴道:“幹脆我去聯絡一下黃毛,試探他一下,讓他把刀疤手下的弟兄們都召集攏來,眼鏡你直接接手做老大算了。我就不信拚不過隋源那狗日的。”
戰魂、龍少和斯文人等人一聽,紛紛出言附和,吼著要去接管刀疤剩下的力量。我拿眼看了看六分,他也正望著我,微微搖頭。呃,還是六分知道我的心意。刀疤生前,他的小弟對我們畢恭畢敬,現在他死了,那幫小弟還會買我們的賬麼?
“這條路行不通。”
“咋行不通?”戰魂不解地問道。
我朝戰魂擺手示意他別打岔,嘴裏繼續說道:“刀疤的那些小弟也難保個個都忠心可靠。龍二就是一個例子,樹倒猢猻散,他一掛,手下的小弟就是一盤散沙,風一吹就亂了。再說刀疤手下那些小弟畢竟隻是些小混混,成不了大事,否則刀疤也不會這麼容易被偷襲了。”說到刀疤的死,怒火和仇恨又再一次湧上心頭。
“不敗說得有道理,硬拚隻有送死。”怒斬適時地插了一句話。
我強忍著情緒的波動,定了定神,又接著說道:“現在隋源是非要置我們於死地而後快,他到處在找我們,憑我們幾個現在的實力,一出頭必定就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小不忍則亂大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我們惟一能做的就是一個字--忍!
聽了我的話,大家都沒吭聲,估計大家都在思量我說的話。約摸半分鍾後,六分突然說道:“我建議先在L市躲幾天再跑路。”
六分此言一出,不死等人都愣了,齊齊問道:“躲?往哪裏躲?”
“這麼多人去住賓館,很容易被查出來。依我看,不如我們連夜包兩輛車跑路。”怒斬分析道。
現在就跑路?絕對不行,刀疤的後事未了,沒下葬之前我絕對不離開L市。當下我狠聲說道:“即使要跑路,也要給隋源製造一點麻煩。你們別擔心,我還有一個去處。”
眾人疑惑地看著我。“眼鏡,你娃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快說。”
“哪裏?可靠不?”
兄弟們的追問又勾起了我的思緒。隋源啊隋源,你想逼得老子走投無路,操,老子豈能如你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