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活林”酒吧所在的樓房建在一個堡坎上,而怒斬居住的樓房則建在堡坎下,牆靠著牆,正好給怒斬修建逃生密道提供了便利。呃,我們這次能脫險,還真的應該好好感謝政府部門那幫亂規劃的家夥和敢於無視建築法規的房地產老板!
人在江湖飄,難保不挨刀。生意場上的恩怨情仇每天都在上演,說不準哪天厄運就會臨頭。怒斬今天慌亂之下原本忘了這茬,多虧不死無意間一句“甕中之鱉”提醒了他,總算一番苦心終於派上了用場。
媽的,怒斬這奸商,肚子裏的彎彎腸子還真他媽的多,連狡兔三窟也給用上了。大家一聽怒斬說完,都不由得連呼僥幸。
怒斬得意一笑,“此地不宜久留,他們打開防盜門後,順藤摸瓜很快就會找到這裏,你們先等等。”怒斬說完跑到臥室拿出一疊錢揣進兜裏。
“嘿,你這廝家裏還藏著私房錢啊?”雷管脫離了危險,馬上恢複了無賴本色,衝怒斬調侃了一句。
怒斬沒理雷管的調侃,打開大門便往外走。我正擔心這樣出去難保不被守在外麵的敵人發現,卻見怒斬出門後沿著走道一拐,閃身下了樓。靠,我忘了怒斬家是三樓,平街之下尚有兩層樓。
當一幫兄弟穿越底樓的通道到達另一條街道的出口時,都不由得長長舒了一口氣。在鬼門關繞了一圈回來,這才頓覺生命之如此可貴,恍惚間,竟有再世為人的感覺。
剛才情況危急,隻顧著想辦法怎麼逃出生天,這會兒停下來我頓覺茫然。這一劫我們算是躲過去了,但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隋源是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我們的,這次能僥幸逃脫,下次呢?不會每次都有這麼好的運氣,也不可能這麼東躲西藏的過一輩子……
各種問題猛烈衝擊著我的腦袋,我覺得頭都快要爆裂。好在今天總算趕著把夏姐、田甜和梅梅安全送走了,也算是去了我們一個很大的後顧之憂。
車子估計已經被那幫野蠻人拆散架了,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要把命留住其他的再慢慢從長計議。正感慨間,戰魂忽然大驚小怪地叫道:“哎呀,六分,你在流血!”
“你HMP喊毛啊?想把敵人引過來砍死你?”我連忙低喝一聲,阻止了戰魂的“找死”行為。
六分微皺了一下眉頭沒說話,他的手臂上滿是紅腫和淤青,胳膊破了好大一塊皮,鮮血不住往外滲。
這時候也怒斬低聲說道:“走,找個清靜點兒的地方去包紮一下。”我這才留意到怒斬也掛了彩,雙臂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情形比六分好不了多少。
一聽怒斬說到包紮,我猛地想起剛才被襲擊前刀疤的小弟打來那個電話,禁不住失聲叫道:“糟了,刀疤還在醫院。我們快去看看。”
說著,我就準備揮手要攔的士,卻聽六分低喝了一聲:“等等,現在不能去。如果刀疤的遇刺以及剛才偷襲‘快活林’的事都是隋源幹的,那他肯定能猜到我們會去醫院看刀疤。我們一群人湧到醫院,不僅僅救不了刀疤,反而是羊入虎口,必會遭到再次襲擊。再說,這樣做等於直接把火力引向醫院,反而會害刀疤。”
六分說得沒錯,我原本該想到這茬,隻是刀疤遇刺給我的打擊實在太大,亂了分寸。若不是多虧了六分等人在關鍵時候臨危不亂,還不知道現在會是什麼樣的局麵。
我心知眼下步步危機,走錯一步很可能滿盤皆輸,甚至會賠上兄弟們的性命。以我現在這種狀態委實不適合再妄作決斷,當下我望著六分啞然道:“你看著辦吧。”
六分也沒推讓,沉聲喝道:“大家都別磨蹭了,趕緊丟掉手上的家夥,火速打的離開這裏。眼下家是不能回了,醫院也不能去,這樣,我和眼鏡、雷管坐一輛車在前麵,你們剩下的分坐兩輛車跟著我們的車,先到了郊區再說。”
當下大家依言而行,扔了棍棒就去攔車,好幾輛空車見我們一幫人凶神惡煞、衣衫不整,都徑直呼嘯而去,不敢稍作停留。眼見情勢危急,遠遠看見一輛空車駛過來,六分瘋性再度發作,直直跑到馬路中間以身相攔,怒斬和殘劍也有樣學樣,總算截下三輛的士車往南城開去。
到了南城,我們馬上又換乘了兩輛長安車往郊區開。
到了郊區,我和六分、怒斬、不死讓司機把車開到了一戶農家樂,準備晚上就暫時在此落腳。為了不過於引人注意,六分打電話讓戰魂、殘劍等人在附近找了一間網吧上網,等候通知。
剛才在車上好幾次我都忍不住摸出手機想打電話詢問刀疤傷勢,終因司機在場而忍住。現在一安頓下來,我便迫不及待地關上房門撥通了刀疤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