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外地、內地,隻要被老子查出來是哪個王八蛋做的,老子要他龜兒子好看!”刀疤狠狠說道,隨即又吩咐“小平頭”:“你馬上打電話把睡覺的兄弟們都叫起來,媽的,還睡個球,老子罩的地盤也敢砸,挖地三尺也得把人給老子翻出來。明天你就帶人到幾個車站、碼頭去轉,帶上家夥,找到那幫HMP就往死裏弄。”
我留意到幾米外有兩個警察正在向酒吧的服務員調查情況,其中一個比較年輕的,看上去估摸二十出頭,聽到刀疤的叫囂後便想往刀疤那個方向走去,卻被旁邊年長的那個一把拉住。苦著一張臉對他悄悄耳語了幾句,那年輕人四處張望了一下,看到其他同事都對剛才刀疤的舉止熟視無睹,這才掉過頭去繼續做他的“份內事”。
唉,又是一個被“潛規則”毒害的有誌青年。靠,這些警察平時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一旦麵對象刀疤這樣的渾人,卻是連屁也不敢放一個。這年頭,還真他媽的越黑越有理了。
現在的局麵已經夠混亂了,我也不想再橫生事端,便悄悄扯了扯刀疤的衣角,輕聲道:“你也小聲點兒不行啊?人家警察就在你邊上,總也得給點兒麵子是不?”
“給毛!”刀疤咧著一張大嘴嚷道:“這裏又不是胖子的地盤,我怕錘子。”說著,刀疤突然嘿嘿一笑,放低了音量扭頭問我:“眼鏡,聽說你在這‘快活林’入了股的?”
咦,刀疤咋曉得我在“快活林”入股的事?當下我幹笑兩聲答道:“你個狗日的鼻子靈,消息滿靈通的哦!不過嘛……”我頓了頓,拍了拍褲袋接著說道:“我的分紅和本錢早都拿回來了。現在要哭也是怒斬哭。”
刀疤哪裏肯信,說道:“他哭錘子。你都賺錢了,我就不信他娃還會虧。這‘快活林’也做了有一年多了吧?賺不到錢還開錘子,你以為怒斬那胖娃兒會那麼好心養著這幫小弟和MM做慈善啊?”
我仔細一想,刀疤說得也有道理。以怒斬的奸商本性,斷不會做虧本的生意。事實上,怒斬對“快活林”的事一直很上心,傾注了不少心思在裏麵,先是大打人情牌,拉朋友兄弟們來捧場聚集人氣,然後又推出豔舞表演,請來的大學生MM無論素質還是相貌,和那些會所的小姐相比都不遑多讓。所以“快活林”自開業一年以來生意一直火爆,賺回本錢應該不成問題。
我正待和刀疤商量下一步該怎麼辦,怒斬走過來對我說道:“不敗,我現在先去公安局辦理一些手續,你替我招呼一下兄弟們。”接著他看了看周圍,又壓低聲音狠聲道:“媽的,這個仇不報老子也不混了。”
我皺著眉頭歎道:“怎麼報?也不知道是誰幹的,刀疤正在發動小弟幫你查。”
怒斬把手上的煙蒂扔在地上,狠狠用腳踩著,嘴裏說道:“老子不管這麼多,明天我就回廣州找人,媽的,招惹到老子頭上了。”
一聽怒斬這話,我猛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不敗,你不混黑道真是可惜了。”最強上次來L市時說的話再次在我耳邊響起……操,老子真是腦子進了水,傻到家了。最強他們就是黑社會,有現成的打手不用,我去跟隋源那傻B拚毛的命啊。
一念至此,我原本慌亂的心就象被打了一劑強心針,又砰砰地勃動起來。刀疤見我一副如夢初醒的樣子,莫名其妙地看著我,怒斬倒是心領神會地拍拍我的肩膀,轉身走了。
怒斬和梅梅隨著警察們走後,我打起精神招呼剩下的服務員關了門,將他們聚集起來對他們說道:“你們幾個都回去休息吧,等老板通知再來上班。”
咳,一旦大規模開戰,也不知道這“快活林”還能接著搞下去不,幾個服務員相視對望了幾眼,一個個苦著臉回去等通知去了。當場子裏隻剩下我們幾個自家兄弟,我關上卷簾門,清了清嗓子對大家叮囑道:“這次的事據說全是外地人做的,估計又是隋源那家夥動的手腳。最近風聲緊,你們也聽見了,二十多個提棍棒的,咱們誰都不是對手,所以最近都老老實實地呆著,小心點兒,沒事不要出來。”
“那不是要悶出毛病來?”戰魂一臉不甘地嚷道。
不死也皺皺眉頭問道:“那我們就這樣幹等著別人挨個打上門來?”
“要打就他媽的痛痛快快打一架,這樣躲躲閃閃的算個球啊。”殘劍說起打架就有一股禁不住的興奮。
我正待說出怒斬要去廣州找人幫忙的事,卻聽刀疤嘎嘎笑道:“你們有要交待後事的沒有?”
此話一出,刀疤麵前頓時出現一片林立的中指。嘿,俺這幫兄弟再不爭氣,貌似也沒哪個是膽小怕事的。
我衝他們擺手說道:“大家再忍忍,怒斬明天就去廣州找最強帶人回來幫忙。隋源那狗日的好日子就快要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