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情聖”不死常給我們上課,說得最多的就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好哇,居然這樣說我,你馬上過來認錯,否則我就不給你配鑰匙,也不準到我家來,讓你天天睡馬路。”夏姐威脅道。
柔情似水的女人,刀子口豆腐心,我才不怕夏姐會翻臉呢。再說了,和夏姐單獨相處的時候,什麼玩笑沒開過?於是我祭出無賴精神笑著說道:“那我隻有天天晚上拿著擴音器在你樓下喊你的名字了。”
“你敢,當心我告你騷擾,叫保安抓你去派出所。”
夏姐一說出派出所這三個字,我馬上聯想到昨天晚上的大型PK。張飛就是派出所的,那家夥也不是什麼好鳥。夏姐的話提醒了我,一會兒有空了還得給刀疤打一個電話,詳細問一下昨天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我喝了一口茶,繼續開著玩笑:“你看我敢不敢嘛。”無賴和普通人最大的不同之處,就是臉皮特別厚。我這個人麼,臉皮不厚,但好像也不薄。
“算了,和你說不清。你過來一下,我有些正事要問你。”
放下話筒,正準備去夏姐的辦公室串串門,田甜突然發來短信:“豬,中午在辦公室等我,一起吃飯。”我心知田甜所為何事,於是回短信應允下來。
來到夏姐的辦公室,我自顧坐到夏姐辦公桌對麵的椅子上,笑著問道:“說吧,什麼事,隻要不是叫我補交門票就行。”
“去你的。”夏姐先是笑著白我一眼,隨後又收斂了笑容。我不知道她要問什麼,惟有等她開口。
夏姐嘴唇張了兩下,似乎有點難於啟齒。我有一種預感,夏姐要問的問題是我的私事,而且很可能是關於我和顏惠茹的。果然,夏姐稍微猶豫了一下,小聲地問道:“昨天我記得你好象說過新來的顏總是你……是你以前的女朋友……”
自從昨天下午告訴夏姐顏惠茹是我初戀後,我就知道夏姐會追問這事兒。我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肯定,或許,僅僅是我這個對愛“愚昧”之人偶爾閃現的靈光。這年頭,說不清楚的事太多了,比如——愛情!
不待夏姐說完,我打斷了她的問話:“是,她就是我相戀兩年的前女友。”
“你和她?田甜知道不?”夏姐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句老實話,如果夏姐不追問這事兒,我本打算讓這個秘密爛在肚子裏。不過現在夏姐既然問了,我也就不打算再遮遮掩掩,或許,說出來我會好受一些。
當下,我從如何與顏惠茹相識說起,一直說到我為了逃避現實而沉溺於網絡遊戲,在虛幻的網絡遊戲裏尋找屬於自己的真愛。
我滿以為自己說出這些後能舒坦一點,事實證明我錯了。記憶太好,是一種包袱;用情太癡,也是一種罪過;難以忘情,則是一種悲哀。
這是我成年後,第一次在女人麵前流淚。
在我敘述過程中,夏姐一直沒有說話,隻是善解人意地替我關上了門,並在我講述完後遞給我一張紙巾。
“你雖然恨她,其實你內心根本沒有忘記她。”
夏姐的聲音很輕,也很溫柔,可是在我聽來,卻不啻於一聲驚雷。為何總是無法抹去惠茹的影子?她給了我這麼深的傷害,我真沒有忘記她麼???
“方休,看著我。”夏姐歎了一口氣,突然問道:“你——愛——我——像——誰?”
我抬頭,和夏姐四眼相對。夏姐眼神清澈,我從她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像。
“愛你因為你是你。”我確信自己在回答時沒有任何虛假的成分,因為……它來自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