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嘿嘿一笑:“我不認識他,過來,老子不打你,再躲老子叫人打上你家去。”
一聽我這話,周貴隻好怯怯地走了過來。我心裏暗自好笑,他的家庭地址和電話我早就忘了,沒想到隨口說出的這句話還管用。
“老大,我沒招惹你。”周貴心虛地說道。
我指著身後的“T恤男”說道:“他又那點兒招惹你了?”這時我才看清楚T恤男是一個20出頭的學生,左臉被周貴有巴掌扇得紅了一大片。
“我……”周貴半天也沒“我”出一個所以然來。瞧他這架勢,多半又是看上了別人的女朋友,想用暴力搶過來。
那學生見到我幫他出頭,急忙說道:“我上個周騎自行車帶女朋友出去逛街,不小心撞倒了他,結果他就找人追打到我們學校,三天兩頭找我麻煩,要我陪他一萬元醫藥費。我是農村娃,家裏供我讀書都不容易,我家裏還有一個弟弟……”
我伸手打斷了他的話,接著問道:“你賠不起醫藥費,他就叫你用女朋友來賠?”
“嗯。”他無奈的點了點頭。
周貴嚷了起來:“姓黃的,你說話當心點,我可是被你騎車撞了的。”
操,周貴家庭殷實,根本就不在乎那區區一萬元錢,用腳指頭想想都應該知道周貴是看上了這個黃姓學生的女朋友。我扭轉身去對周貴嘲笑道:“你小子的手段不行,這麼老的招數都還在用。你敢說你不是因為看上了別人女朋友,自己撞上去的?”
周貴一聽我這話頓時沒了脾氣。
我摸出煙,點了一支,猶豫了一下,丟了一支給周貴,那家夥忙不迭地接了。
“來一支不?”我揚了揚手裏的煙盒對那學生問道。
“謝謝,我不會。”那學生擺手道。
“老大給你煙是看得起你,別他媽的不識抬舉。”周貴見我態度有所緩和,走過來衝那學生喝罵道。
我轉身狠狠地盯了周貴一眼,這家夥倒也知趣,馬上閉嘴不再說話。
“周貴,我和你沒過節,今天隻是湊巧,這個娃兒比較老實,不要找他麻煩。”我也不想把周貴逼急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現在給他台階下,以後見麵還有說話的餘地。
周貴上次被我打怕了,沒有絲毫的猶豫便答應下來。我怕他心裏記恨,於是故意對那學生娃說道:“以後有人找你麻煩,你去和平旅館找一個叫刀疤的人幫你出頭,就說是眼鏡推薦的。”
“刀疤!”刀疤在道上以心恨手辣著稱,周貴肯定聽到過刀疤的名頭,所以才會聽到我的話後低聲驚呼起來。
我看到周貴的臉色不太自然,知道我的話起了作用,於是故意對他說道:“我剛從刀疤那裏喝茶出來,怎麼,你小子也認識那瓜貨?”
周貴的態度一下子變的很端正:“我認識疤哥,疤哥不認識我。”
你認不認識刀疤關我鳥事?我見震懾的目的已經達到,便把他拉到一旁,說了幾句乖麵子的話,讓他留下了手機號碼。這種紈絝子弟,或許以後還有用得著的地方。
周貴走後,我和那黃姓學生聊了起來。我很“佩服”他的忍耐功夫,問道:“他打你,你怎麼不還手?”
“我從小到大沒打過架。”
他的回答讓我很鬱悶,我猶自不死心地說道:“那你可以跑啊,報警也可以的。”
“他是社會上混的,前天還帶了人來找我麻煩,我不敢報警。”
……
哎,娃是好娃,就是太老實了一點。
通過簡單交談,我得知這娃名叫黃天林,是外省人,目前正在讀大三,學得是計算機專業。
“方哥,今天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辦。”
我對這個小黃很有好感,笑了一笑說道:“小意思,我隻是路過,湊巧了。”
“方哥,我留一個寢室電話給你,假如你要維修電腦什麼的,我可以盡點力。”
聽他的口氣似乎對自己很有信心,正好我的網吧缺少維護人員,於是我掏出手機記了他們寢室的電話號碼。我把自己開網吧的事兒一說,天林一口答應下來。
當我承諾每個月給他兼職工資時,天林居然擺手連聲說:“不要,不要,如果方哥硬要給我,那我就不好意思來你網吧幫忙了。”
嗬嗬,這樣厚道的人我還是第一次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