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兩個月,肖齊南因為焦慮憂思,不知不覺白了一半的頭發,肖齊南每天都在等,都在想,葉曉,為什麼還不回來?是不是再也不會回來?
是不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肖齊南覺得自己等了好久好久,久到某一天看到窗戶上趴著的雪花鑽進眼中,雪花將他漸漸埋進心底深處的某個星夜挖了出來,那是一個在雪夜裏看星星的夜晚……
肖齊南再次深深的看著葉曉安睡的容顏,沒有靈魂的軀殼啊,我的愛人……
一年的時間,終於是把肖齊南滿頭的黑發耗白了reads();。
肖齊南在看見雪花的這一天,突然開始收拾自己,把自己捯飭得光鮮亮麗,這一天晚上,肖齊南抱著沉睡的葉曉坐在門外的台階上看星星,隻是同樣飄著雪花的夜晚,這一天亮如白晝卻不見半顆星星,肖齊南仰著頭,眼睛看得發白的天空,酸澀難耐,痛苦的閉了閉眼,沒有星星,今晚沒有星星。
肖齊南不甘的低下頭,沒有星星,沒有葉曉……
如果沒有得到,失去也就不會如此痛苦。
得到過,便不舍得再放開,肖齊南抱著葉曉回屋了……
又是兩個飄雪的季節,肖齊南再也不抱著葉曉出屋外看學了,隻是會在第一天下雪的時候將自己泛白的頭發染成黑色,隻是長出來的依舊是白色的。
未老白頭,肖齊南看著鏡中的自己,突然一笑,他是執著的白頭,愛是什麼東西啊,他隻是想等一個人。
肖齊南來到葉曉床邊,慢慢的坐下。望著窗外的雪花。
肖齊南說:“葉曉,你我都已過而立之年,你什麼時候醒來?”
肖齊南說:“其實我們算是孽緣吧,當初我執意留下你,你陪我一年,我……賠你一生!就算你不再回來,我也等。”頭發怎麼耗白的,人就怎麼耗空。肖齊南想,等吧,等不下去後,換他一睡不醒了。
多任性啊。
七年。
對肖齊南來說,這七年就像一場痛苦的夢,折磨著他的身體乃至精氣神,葉曉依舊是那一副安心沉睡的模樣,肖齊南摸著葉曉的眉眼,他想,人人都說有七年之癢,他想是的,七年之癢,這七年的時間,這些時間的沉澱,他想折磨的不僅是他,更是他的感情,隻是感情不是耗盡,而是沉澱了,很沉很痛苦,痛苦到肖齊南的身體已經耗不起一個七年,他終於願意接受方晨的那個實驗。
肖齊南想,如果葉曉不願意醒來,他的身體已經等不起一個七年,心血快耗空的感覺,他想搏一搏吧,成功了,皆大歡喜,不成功,也不過是兩個人一起一睡不醒而已。
這一天,肖齊南再次把白色的頭發染黑,捯飭得光鮮亮麗,碰見一身白大褂的方晨,肖齊南難得一笑,方晨嚴肅的臉僵硬的點頭。
肖齊南慢慢的躺在葉曉身邊,右手牽住他的左手,十指交扣,如果實驗失敗,兩個人至少是緊挨著的。
方晨說:“這幾年我不斷在模擬這個實驗,不斷在完善這個實驗,數據到現在已經趨於平穩,成功率是百分之六十,如果不成功,放心,我會按照你的遺誌,將你留下的東西公開,並且將你們的骨灰撒在大海裏!”
肖齊南說謝謝。這個時候他的心很安穩,人是平靜的,成功固然好,失敗也不可怕,生死契闊而已。
肖齊南閉上眼睛,方晨合上蓋子,看著躺在裏麵的兩個人,莫名的想到棺材這種東西,方晨心裏一悸,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按下了開關的按鈕。
方晨實驗起先是順利的,過程也平穩過度,隻是最後蓋著兩人的蓋子最後劈裏啪啦的電流竄開了,在混亂中,方晨被電暈了的那一刻聽到某種喵叫的聲音,很柔弱的聲音……
“小白……”。
“喵~”。(ww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