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就是不一樣,說話不但得體還令人信服,連遷墳都不直接說,避免對死人造成褻瀆——要不是李滿倉心裏知道咋回事,還真就也被他給忽悠了!
恐怕他讓李老賴再放雙倍的陪葬,是想悄悄回來盜墓據為己有吧?李滿倉不無惡意地想,如果不是胖子被嚇著了,這下又得便宜他這個家賊。
村長趕緊招呼人幫忙,忙乎完了正好日頭出來,大家一起去村長家大院裏吃飯。
李滿倉趁村長應酬完一圈,把他拉到個相對安靜的角落,跟他說了秀秀的事。
結果村長衝我一笑:“你小子有福氣啊!孫道長正給秀秀驅邪呢,等她精神沒問題了,我就幫你倆撮合這事!”
“驅邪?”有了陪葬的事,這騙子幾斤幾兩李滿倉心裏已經有了數,他能驅個屁的邪啊!
“對啊!就在秀秀家裏呢,還說不讓任何人打擾,這一天真是夠他忙的!”村長說完又被李老賴拉去喝酒了,李滿倉卻突然湧上不好的預感,喊上胖子就往秀秀家跑去!
“要出事!不是秀秀就是半仙兒,他倆肯定有一個好不了!”李滿倉一邊跑一邊給胖子解釋。
胖子一聽驅邪的事應該也想到了什麼,衝李滿倉喊:“你先去,別等我,我馬上就到!”
秀秀家離村長家不遠,這孫半仙兒放著酒席不參加,主動請纓跟秀秀獨處一室,要是安著好心才怪呢!
不過秀秀可也不是吃素的,他倆誰收了誰還真說不定。
秀秀家的院門被反鎖了,李滿倉倒退幾步跳上牆頭翻了進去,腳剛落地就聽見屋裏傳出秀秀的驚叫聲。
壞了,秀秀被欺負了!
李滿倉仍然堅信秀秀是因為連續的打擊神誌不清了,她的本質還是那個可憐的寡婦新娘,所以潛意識還是覺得她是弱者。
所以當李滿倉撞開房門,看見孫半仙兒倚在炕邊上,沒穿褲子滿地是血並且還翻著白眼的樣子時,一時間都忘了該做什麼。
胖子在外麵砸門,李滿倉轉頭跑出去給他開了,讓他去喊人,然後又回到屋裏安慰秀秀。
不是他不管孫半仙兒的死活,首先他也就是個剛成年的小夥子,對這急救什麼的也沒經驗,又看見秀秀蜷縮在炕裏頭瑟瑟發抖的樣子怪可憐的,惻隱之心讓李滿倉覺得再不讓她緩解壓力,恐怕她就會真的瘋掉了。
村長帶著鄉親們趕來了,看到孫半仙兒的樣子不用誰解釋,他們想必也都明白了。
而秀秀仍然是像李二狗死時一樣,說什麼都沒看見,被孫半仙兒打暈後再醒過來,他就已經那樣了。
本來作為被侵犯的對象,秀秀就是受害者,更沒人忍心逼迫她,隻好幫孫半仙兒檢查,結果卻是失血過多,已經沒救了。
李滿倉有點兒納悶,按理說從他聽見秀秀叫聲,到衝進屋裏,這中間也沒多久,孫半仙兒隻是被咬傷而已,為什麼那麼快就流血流到了沒救的地步呢?
就算在激動時候血液流動加快,也不至於跟水龍頭似的狂噴吧?
不管怎樣,孫半仙兒名義上是來村子裏幫忙了,他出了事村裏就得負責,至少把他的屍體給埋了是基本的心意。
這一次不知道為啥村長也不要求火葬了,反而重金招募兩個人給孫半仙兒守夜三天。
其他人都覺得孫半仙兒死得不光彩,沒人願意幫這個忙,李老賴家更是尷尬,這半仙兒前腳剛幫他家遷完墳,後腳就去非禮人家新寡婦,讓他們對李二狗的新墳產生了嚴重的不踏實感。
就更別說主動替孫半仙兒守夜的事了,不過他們倒是替村長出了一半的雇傭費,算是聊表心意。
李滿倉看出胖子在猶豫,畢竟有李二狗屍體的前車之鑒,他還是有點害怕的,可是一大筆錢擺在那沒人拿,又讓他心癢的不行。
於是他主動提出和胖子一起守夜,替胖子做了決定,而讓李滿倉心動的當然不是錢,而是村長特意強調的那句:“晚上一定要警醒,有什麼不對勁立刻來通知我!”
村長肯定在擔心什麼,而且想一不作二不休,幹脆通過孫半仙兒的屍體來證明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