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宮中,已是流言四起。
她中秋宮宴昏迷一事,不知從何處傳出了流言,描述的有模有樣。
舒妃娘娘趁宮宴之時,離席偷偷與人幽會被人撞見,為讓情郎私逃出宮,舒妃裝昏騙過眾人,皇帝派人追捕,那人卻似極熟悉宮中地形,竟讓他逃了出去。
童舒以鄙夷的撇撇嘴,“這故事編得真爛。”隨後又搖頭,“我說喜盈,你就為這事哭啊?”
“呃?”喜盈愣愣的抬頭,“娘娘,她們都那般說您了,您怎麼---”
“這有什麼。”童舒以站起身來,笑道:“繩索綁不住人的嘴,是非總會有人議論,他們說什麼是他們的事,咱們不去想那些就好了。”拍了拍她的肩,又道:“快別哭了,什麼大不了的事,瞧你,眼睛都腫了。流香,快紅喜盈姐姐打水來洗把臉。”
待她梳洗完畢,童舒以拉過她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笑道:“這才是了,哭得跟花臉貓似的,可是醜了不少。”
流香“撲哧”一聲笑了,“可不是。”
“娘娘---”喜盈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隨即又抬起頭,道:“那外邊—”
“無妨。”童舒以心知她想說些什麼,隻不在意的甩甩手,“我剛才不是說了麼,她們愛怎麼說那是她們的事,嘴長在她們身上,難道我能用針給縫上不成?行了,流香,你陪陪喜盈,我先回去了。”說罷,轉身出了門。
“喜盈姐姐,快別憂心了。”流香輕拍拍她的背,安慰道。
喜盈憂心看著童舒以離開的背影,輕點了點頭。
******
細細的雨絲落在臉上,冰涼刺骨。
童舒以伸手抹了一把麵上的雨水,輕笑出了聲。
宮廷的生活果然是不可能平靜的,哪怕你將自己盡量隱藏得似不存在。
不覺中,竟已走到了禦花園。
青翠的樹叢已落了葉,高大的樹木隻剩下光禿禿的枝椏,在寒風中無力擺動。
尋了個小亭坐下,看著外麵綿綿不斷的細密雨絲,輕歎了一聲。
“舒妃在這兒。”
嘈雜人聲響起,童舒以回頭一看,後方來了一列禁軍。為首的是斯林,那是皇帝欽封的禁軍首領,她曾在皇帝的禦書房裏見過他。
尚不明所以,人已被他們反手扣押了起來。
饒是她心性再好,此時也不由怒了,盯著斯林,冷冷道:“怎麼,斯大人,你這是要將本宮押進皇宮大牢裏去麼?”
斯林麵無表情:“卑職不敢,隻是太後懿旨,卑不敢違抗,還請娘娘諒解。”說完,大手一揮,兩名禁軍便押著她往慈寧宮而去。
“太後?”童舒以低低問道,“她讓你來帶我去哪?”
“慈寧宮。”
******
慈寧宮
已按份位坐滿了人。
太後,年妃,肖相,朝廷陳司法,掌管宗人府的林大人,幾宮妃子,玉嬪也在。
皇帝沒在。
哦,對了,臨西暴雨,河岸崩了堤壩,皇帝一心為民,親自前去查探,沒有十天半月回不來。
童舒以抬頭環視了一番,目光在左側的男子身上定了定,唇角微勾了勾,又將頭轉開了去。
嗬嗬,童將軍也來了。
瞥了太後身側的年妃一眼,後者正低頭把玩著手中的玉佩,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舒妃。”太後沉聲開了口。
“臣妾在。”童舒以迎上她的目光,毫不畏懼。
太後眸心閃過一絲惱意,隨後又道:“你可知罪?”
童舒以蹙起雙眉,“臣妾不知自身身犯何罪?”
“放肆!”陳司法拍案而起,怒道:“童氏舒妃,你趁夜與人私會,還敢說不知罪?”
童舒以忽然笑了,低頭道:“哦,原來如此,我懂了。”
陳司法被如她此態度弄得一陣羞惱,指她怒道:“人證物證俱有,你還狡辯!”
“人證物證?”童舒以抬起頭,淡淡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