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要化凡嗎?”艾麗婭有些擔憂地問道。
山海鄭重地點了點頭,道:“北冥的實力太強,憑著我們目前的實力來說,如果不化凡的話,那麼就是連一點機會都是沒有了。”
艾麗婭知道山海所說的實情,但是化凡總是充滿了各種可能,其中有著機遇,但更多的便是危險,不然的話,憑著這麼一套儀器的話,時間管理局想要什麼樣的強者沒有,現在送給山海,很明顯,就是時間管理局也沒有一定的把握能夠真正化凡。
“一旦失敗的話,那可就是身死道消了!”
“我知道,”山海揉了揉艾麗婭的頭發,“開始吧,不管遇到什麼,我們都會成功的,因為希望一直以來都在!”
艾麗婭無奈,隻能是讓安德魯等人一起準備,將八個金屬圓球按照特定的方位放置在了一起,當八個金屬圓球集合在一起之後,隻見嗖的一聲,便是有著光芒出現,然後一道光門便是出現在了山海的麵前。
山海長長呼出了一口氣,道:“我走了。”
話音還沒有落下,山海便是一步踏了進去,身影瞬間被光門所吞噬。
艾麗婭怔怔地看著山海消失的身影,咬緊了嘴唇,喃喃道:“他到底會在裏麵碰到什麼?”
安德魯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你說,在化凡的世界當中,他能不能遇到另外的我們。”
“誰知道呢,或許會有吧。”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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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似乎一直等著艾琳給他打這個電話。那天晚上之後,他沒有主動聯係艾琳。固然,他對她懷有肉欲,可是要他低三下四,象乞丐一樣厚顏討求,他做不出,哪怕說些甜言蜜語,他也覺得委屈。
女人的性隻與生存有關,可是男人的性會和尊嚴聯係在一起。
浩劫之日迫使他天天加班,每天對著電腦超過十二個小時,敬業得象一個前蘇聯的技術官員。當一個人每天重複這種單調的兩點一線生活時,他也許會懷疑這個世界因為他沒有活動而停滯下來。
可是正象俗話所說“掐花難阻春來到,穿衣難阻冬來到”,穿衣隻是自己不冷,並不是說冬天不存在,過年的氣氛,並不會因為他天天窩在辦公室而隔離。同事們得暇就在他耳邊嘮叨年貨和走親訪友,網站增加很多迎春促銷,艾麗婭男友每天都來接艾麗婭,一起出席各種名目的宴請。
樓下汽車喇叭一響,辦公室的同事都笑:“上帝來了。”
艾麗婭每次意氣洋洋地離開,都會引起山海莫名的惆悵,他想起北冥,想起艾琳,有時,還會想起那個遙遠的她,他無法不感到孤單。
現在艾琳的電話打來了,跟以前一樣的命令語氣,山海還是聽出一些不同。去的路上,山海考慮了很多問題:他是第一次去她家,應該買點什麼?雖然艾琳說了她父母不在,可是他們什麼時候回來?如果碰見了,又該說些什麼?艾琳又會如何介紹他?
還有,他今天到她家,具有什麼特殊的意義?他該怎麼做?或者說,如果他想和她親熱,完成某個行為,艾琳會拒絕嗎?到時他應該堅持還是放棄?
艾琳所在的小區是還房安置小區,住著跟他們家一樣自以為提前進入小康的前農民們。保衛室利用地形巧妙地安放了一張麻將桌,兩位保安,一位老婦,一位中年男人正聚精會神地進行獎金菲薄的麻將比賽,樂而忘食。
進門的草坪插著一塊警示牌,醒目地用紅字寫著兩句話:請狗不要在此大小便,在此大小便是狗。似乎可以由此窺見小區居民們的人文風俗。
橫七豎八的中低檔轎車覆蓋了所有的人行道,即使最有智慧的交警,也無法想象它們是如何停放以及離開。一樓的住戶還保持著幾年前的勤勞傳統,用竹子和本頭搭建雞棚,侵占一大半的過道,剩下的空間可以判斷樓上的住戶中沒有胖子。
二樓的陽台上毫不羞慚地陳列著從女人胸罩到男人內褲的所有遮羞物,不太笨的人應該想象得出這個家庭的所有成員和體型。三樓房門開著,傳出高亢的音樂,明顯不是為了標榜主人的高雅愛好,而是顯示擁有某種昂貴的器材。
山海一路歎氣,你很難說這裏是貧民窟還是高級社區,他們不是天生與鄰為壑的壞心眼,而是千百年來沉澱的惡習,具有把一張白紙塗抹得淩亂、肮髒和喧嘩的能力,就象很多老藝術家的境界:為所欲為。
可就是在這樣的小區中,有一個女人,他來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她的肉體。山海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