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嘀嘀嘀……
“喂!誰?”山海醉醺醺的拿起電話便說道。
“山海,你還瘋到什麼時候?快回來!”電話那邊響起一個渾厚的聲音,聽起來非常嚴厲。
“董事長,什麼事啊?我不正回來著嗎?”山海不滿的嘟噥道。
“也不看看幾點了?真是的!”那邊的聲音明顯有點緩和,說完便掛了。
“哼!才三點半而已,急什麼嘛!”山海說完,便猛然加速,轟鳴聲響徹整個寂靜的街道。要不是深夜警察下班,響的就是警笛聲而不是轟鳴聲了。
回到家,已經是四點多鍾了。
山海推開門,便看見一個略顯憔悴、文質彬彬且有些嚴肅的中年人坐於正堂上。此人頂著個平頭,戴著一副白框眼鏡,留著兩撇稀疏的胡須,正板著個臉問道:“你還知道回來,還醉醒醒的,成天這樣,這要是北冥師父知道了,還不怪我了?”這人正是山家的主人山天。
“你養母要是知道你會變成這個樣子的話,那豈不是要氣死了!”山天的語氣一下子變得無比淩厲。
“我媽?嗬嗬!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無能,讓我那所謂的爺爺逼死她嗎?”山海幾乎大吼道。
此時的山海酒意全無,眼睛瞬間充滿了血絲,本來白誓的臉龐變的更加蒼白,兩手狠狠的握著門框,牙齒咬的咯咯響。顯然,山海對他那所謂的爺爺,恨到了極點。
“我知道我不是你們親生的,若不是這樣的話,你也不會將我送上山去,說起來京州山家,我待過的時間還不到三年,三年你知道嗎?”
“你!別說了!”山天坐著的身體一顫,一拂袖說道。
“怎麼?不讓我說啊!別以為我不知道,要不是當初你無能,看著產後虛弱的媽媽被爺爺侮辱的狗血淋頭,罵得一無是處、一塌糊塗。才導致媽媽承受不過,最後……最後……”說到這裏,山海幾乎是哭著吼出來的,此時山海憤怒到了極點。
“山海!你!”山天頓時站了起來,由於激動,連眼鏡都掉了下來。深吸一口氣後,又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罷了,罷了,山海……你醉了,回去睡吧!”
神情顯得蒼老又無奈。
“哈哈哈哈,山家,好一個山家,”山海自嘲的放聲大笑。隨後,便搖搖晃晃的踩著樓梯上樓去了。
山海房間內,回到房間的山海馬上跑到衛生間吐了起來,長長的頭發垂落下來,顯得狼狽極了。吐完後的山海,抬起頭來,看著鏡子裏俊俏的自己,不知不覺,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落了下來。
“媽……”山海呢喃了一句後,便趴在浴缸裏大哭了起來。
突然,從山天身後走出來一個二十七八的青年,同樣一個平頭,戴著白框眼鏡,留著點點胡紮。與山天倒有幾分相似,此人正是山家大少山呈。
山呈走到山天前麵,俯身撿起山天的眼鏡,用袖子擦了擦便遞給一臉憔悴的山天。
山天也不接,而是莫名其妙的目出一句話:“小呈:你恨你爺爺嗎?”
“恨!”山呈毫不猶豫的回答道,眼神裏的濃濃恨意和堅定反映出了他現在的心情。
“嗬嗬,我也恨,但是,作為一個兒子:我根本就沒有資格去恨他……隻是可惜了你妹妹……”
“我懂!”沒等山天說完,山呈便脫口而出。
隨後,山天的眼裏閃過一絲驚訝,便消失了,接過山呈手中的眼鏡便戴上了,又突然說道:“如果。我說如果,你媽還在的話,他看到山海這個樣子,她一定會很生氣,甚至會打山海一頓。其實,看著山海如此頹廢,我也很心痛。”
山天指了指山呈,又繼續說道:“但是,我不阻攔他,甚至放任他、縱容他。導致他成了如今這個樣子。我知道他一定是借酒來沉醉心中傷痛,借執給來撫平他心中那傷疤。嗬嗬!我真傻,到現在才知道。”
說完,山天掩麵哭泣起來。
“爸,夜深了,睡吧!”山呈有點不習慣這種氣氛承受不了,山天把心裏話都吐出來,看來舒服了許多。
“嗯!你扶我吧!”山天剛說完,山呈便扶著山天站了起來,兩父子就這樣互相搭著肩走入了臥室裏。
山海永遠也不會忘記,那所謂的爺爺會因為小人饞言,而一直排斥來自鄉下的王素紅,先前排斤、反感、看不起就算了,後來竟然把剛產下山海小妹時的王素紅罵得一無是處,弄得還在病床上補養的王素紅天天承受外界流言蜚語的打擊,最後,導致王素紅氣血不勻,吐血而亡。
而剛懂事的山海卻看到了所有過程。於是,山海便是恨上了他爺爺,若不是北冥將他帶上山去修行的話,隻怕如今的山海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