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窗口一縱而躍,在眾人的驚歎聲中瞬間移動到了阿須蕾身後--“我可真替這些蔬菜寒心,很快它們就要變成一坨炭了。”
“誒?”阿須蕾一臉訝異地望著他,“你是……?你怎麼知道……?”
“你對料理不在行可是遠近聞名的。”他笑吟吟地想要接過對方捧在懷裏的牛皮紙袋,“回家吧,我做給你吃。”
然而對方卻沒有自己想得那麼熱絡,相反,她將紙袋抱得更緊了,警惕地問道:“大叔,你是誰啊?”
“大叔……?”他一臉納悶,片刻後反應過來,“還在為俱樂部的事情生氣?”
“俱樂部?”她費勁地想了一會兒,“你說的是綸租寶舉辦的那場會員活動?”
“不然還能是什麼。好啦……”他牽起對方的手,“你的表現也算是出乎我所料,不過想要自立門戶還尚且欠點火候,再接再厲吧。”
而阿須蕾卻一把甩來了他伸過來的手,帶著怒意斥責道:“喂,這位大叔,你從剛才就開始動手動腳、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你到底想幹什麼?”
她質問得特別大聲,引得周圍人紛紛側目。甘疏別有些尷尬,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好了別鬧了!綸租寶的事等回了家再跟你解釋。”
“我可不記得大叔你有出現在賭場裏啊!”
“喂,你別一口一個‘大叔’好不好!”他皺起了眉頭,“說起來你還沒想明白嗎?記不記得俱樂部裏有個頭戴水桶的人?”
“啊……你是說‘鉛桶怪’?”她回憶道,“最後那個人包攬了所有羊皮紙?”
“你沒看出來嗎?那人就是我啊!”他想給阿須蕾一個驚喜,但卻並沒有從對方的表情中見到任何恍然大悟的成分。
“那個鉛桶上寫著數字‘21’的怪人……是大叔你?”
“‘21’就是‘廿一’,組合起來就是‘甘’,懂了嗎?”他自鳴得意道,“你江楠師兄可是很早以前就發現了--不過他有先天優勢,是通過味道辨認的……”
“不對……那個鉛桶怪是女的吧?江楠是誰?”
“我用了氦氣變聲啦!”
“我想起來了--所以就是大叔你設計奪走了我和付哥哥的羊皮紙?!”
“因為我提前接了別人的委托,也是要收集齊整套《綸音》,所以隻好拒絕栗梓汀了--那張五十萬的支票你也看到了吧?”他們現在已然成了人群的焦點聚集中心,搞得他相當難看,他拽住她的手臂,不由分說地往人群外拖,“本來想回家再跟你解釋的。好了,我們走吧。”
“你放、你放手!”阿須蕾拚命想甩開對方,牛皮紙袋裏的蔬菜散落一地,她朝人群呼救道,“誰來幫幫我!我根本不認識他!”
“喂!瞎胡鬧也要有個限度啊!”甘疏別扳起了臉,他的火氣是真的被調動上來了--玩失蹤這麼久,害自己擔心了那麼多天,他已經放低身份專程趕來東郊尋人了,沒想到對方卻毫不領情,當著眾人的麵讓她下不來台。
“救救我!”她幾乎已經帶著哭腔了,“我不認識這個男人!”
與此同時,人群中的議論聲也越來越大--
“小姑娘長得那麼漂亮,該不會是要被拐賣了吧?”
“那個男人凶神惡煞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這是誘拐少女吧!要不要通知警察啊?”
甘疏別歎了口氣,惡狠狠地對眾人說道:“瞎起什麼哄!我是她男朋友!情侶之間還不許小打小鬧了!”
而這句話似乎起到了反效果,阿須蕾衝著人群大喊:“他才不是我男朋友!我男朋友叫付緒安,是名心理醫生!”
他心裏一震--這個玩笑有些開大了吧?
而輿論也一致倒向阿須蕾這一邊--
“這個男人真不要臉,還謊稱是小姑娘男朋友!”
“就是!簡直一點都不般配!”
“還是報警吧!或者找魔役來!”
於是,甘疏別便被幾個見義勇為的壯漢扭送到了警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