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商業機密哦。先說說你要解決的事件吧?”阿須蕾製止她繼續發問,卻在心中暗自感歎對方的洞察力--說起來,在來來往往的委托人之中,鮮有人能夠留意到這一點,可能是因為心事過於沉重吧。
上一個提出這樣問題的人是方衍,她暗忖。
“我應該是被詛咒了。”對方顯得有些戰戰兢兢。
下咒?阿須蕾心裏“咯噔”一下,對付詛咒啊惡蠱之類的是她的短板,不過她自然不能在客戶麵前露怯。
“是什麼樣的詛咒?”
“我不知道。”
“是誰下的咒?”
“我也不知道。”
“那一定也不知道破解方法咯?”
對方點了點頭。
這叫什麼委托啊?!對於具體問題一問三不知,隻是憑臆想斷定自己“被詛咒了”,這樣的案例阿須蕾之前也遇到幾例,大多是由於自身的心理因素作祟罷了。
不過這種話自然不能直接對客戶說,阿須蕾見她麵色有些蒼白,便要起身給對方倒奶茶。
“那您為什麼會覺得自己被詛咒了呢?”她背對著客戶衝熱水。
她沒有聽到女孩的回答,隻聽見背後傳來輕輕的“撲通”一聲。
“我看您氣色不太好,會不會是近期壓力比較……”她轉過身,問話戛然而止,奶茶杯在地板上濺了一地。
女孩無頭的軀體端坐在沙發上,脖頸中汩汩冒著鮮血,而她的頭掉落在地毯上,滾出了兩三米遠。
“你沒事吧!”話一出口,連她自己都覺得可笑。她覺得自己該做些什麼,可震驚壓過了恐懼,一時不知該去撿頭還是檢查身體,經過一番糾結,最終她還是撿起了地毯上的頭。
刀口很平整,頭顯然是被銳器割斷的。她望了一眼軀幹,隻背了個小挎包,手上空空如也,不是自殺,周圍也沒有形似凶器的物件。
可剛才房間裏連她在場隻有兩個人,門窗緊閉,而一個轉身的功夫,客戶的頭掉了。如果有人進出過,以她的敏感程度一定會有所察覺,然而並沒有。即便是身為經驗豐富的便利官,阿須蕾此時也有些理不清思路。
就在她疑惑之際,門卻“哢嗒”一下被打開了--“請問是甘先生家嗎?我是保險公司……啊--!”
定損官驚叫著奪門而出,也難怪,任誰看到眼前的場景都會嚇得魂飛魄散--沙發上端坐著一具汩汩冒血的無頭女屍,而阿須蕾跪在地毯上,懷中抱著一個新鮮的人頭,滿身是血。
為什麼進門的時候沒有上鎖呢?她自責道,本來還可以等督導回來再定奪,這下看來不得不同魔役有一番糾纏了,何況眼下這種境遇,還不是一兩句能夠解釋得清的。
阿須蕾自責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這下倒好,一頭一臉都變得鮮血淋漓了。
不出所料,魔役專用的警笛聲很快便包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