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了十多分鍾之後,翼龍終於降落在了西郊農場東南角的一個村莊,這裏勉強不受爆炸和火勢的波及。雖然這裏距離火車站還有二十多公裏,但它的體力已經明顯透支,杜靈也不好繼續勉強了。
應該是得到了火情的快訊,村莊裏的人基本都撤離了,現在隻剩下無人看管的牲口在田地裏撒歡。
“我去路上看看,能叫輛馬車去火車站就最好不過了。”杜靈說著,便向主幹道的方向瞭望。
阿須蕾卻不以為然,“別想了,這裏的村莊都沒有人,說明大家都去避難了。能叫的馬車早就被包車了,短時間內怕是沒有人會經過……”
杜靈覺得她說得有理,他悶悶不樂地抱怨道:“為什麼西郊會突然起火,難道是碰巧遇到了模仿犯?”
“與其說是模仿犯,不如說是栽贓嫁禍吧。”阿須蕾分析道,“‘一滴金’也不是什麼唾手可得的東西。”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前輩一定是被齊易卿出賣了--他知道你威脅魔法部說不交出真正的公主就要引起爆炸,所以事先在指定時間指定地點投擲‘一滴金’引燃,在外人看來,災情與受災點和恐嚇信一致,任誰都會相信一定是前輩你幹的。”
“不。”杜靈皺著眉頭否定道,“我隻是以帶他入境作為交換,向他索要‘一滴金’,但並沒有告知計劃的細則。”
看來他們兩人隻是單純的利益關係,並沒有捆綁在一起--如果是那樣的話,就好辦多了。不過既然如此,為何西郊會爆炸?“一滴金”毫無疑問是齊易卿投放的,但他如何知道恐嚇信的內容?
阿須蕾心中萌生了一個猜測--魔法部裏有內奸!
她會這麼想也並不奇怪。人類永遠是利益與職權的奴隸,魔法部中的明爭暗鬥也並非一天兩天。為了金錢或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暗自通敵之類的事,在她任職的短短兩三年就已經司空見慣了。
“請問,我們現在是要去火車站嗎?”羅莉莎冷不防地問道。
“對,”杜靈答道,“我們要去戮山,乘坐火車無疑是最快的。”
“可我並不想坐火車!”她的每個細胞都在抗拒,“我對火車有心理陰影。”
“那可怎麼辦呢?”杜靈撓了撓頭,顯得很為難的樣子。
阿須蕾從沒見過這麼好脾氣的綁架犯,不過羅莉莎在拖延時間方麵真是個一等一的高手……“我們不可以乘坐翼龍嗎?”她似乎並不打算放過一旁骨瘦嶙峋、呼哧帶喘的疾鋒,躍躍欲試地提議道。
阿須蕾歪了歪腦袋表示疑惑--難道火車會比翼龍更嚇人?
“那不行。”杜靈心疼地摸了摸疾鋒的腦袋以示安慰,“它已經累壞了,必須休息一下。”
“這樣啊……”羅莉莎盤腿往地上一坐,“如果你硬要坐火車,我倒想問問,這二十多公裏,你打算背著我過去嗎?”
杜靈顯得極為窘迫--讓養尊處優、穿著高跟鞋的公主徒步二十多裏路顯然是不現實的,而眼下又沒有任何交通工具可供她們乘坐……很好!阿須蕾心想,就這麼拖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