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別的辦法了,我弟弟在齊易卿手裏……”
“那隻是幻象而已,聽著,你們白魔導師對這些巫術沒什麼經驗,你隻是‘以為華白津在他手裏而已’。”
“不,你在騙我!我看得清清楚楚!我必須把配方告訴他!”
“你別傻了!那個配方不可以告訴任何人!再者說,配方你們姐弟倆都知道,即便如你所說,對方真的挾持了華白津,那他也可以為了自保泄露配方。”
“我太了解我弟弟了!他絕對不會透露一個字!如果我再不做些什麼,他會死在齊易卿手裏!”
甘疏別可能是為數不多的,能夠清晰判定自己是否在夢中的人--每晚,他都要服用媚粉與製夢劑的混合物入睡,製夢劑的作用顧名思義,不消多提;而媚粉的作用一是在於催情,而是在於幻想出心中所愛之人。
除了判定是夢境或現實,他還知道夢的結局--不管夢境是以何種內容、何種形式、何種劇情,結局都隻有一個--“不要以為你將我控製在這裏,我就沒有辦法救他!”
“我並不是要控製你,隻是不想讓你一時衝動鑄成大錯。你先在這裏待上一段時間,我保證,你弟弟什麼事都沒有,他會平平安安地回來。”
“我不信你……”華時姣拿起了匕首,“我自己也有辦法救他!配方隻有我和我弟弟知道,如果我死了,齊易卿就不敢動他一絲一毫!”
之後的劇情,應該是她用一把汲魂刀刺穿胸膛,結果了自己的性命,然後他陡然驚醒吧……這麼多年以來,他已經習慣了在這一幕發生之前別過頭去。然而當他再回過神來,卻發現了別樣的景象--阿須蕾手執汲魂刀疑惑地打量著,之後,用它削起了蘋果。她的手法過於拙劣,削完後的蘋果基本隻剩下了一個核。
盡管知道是在做夢,甘疏別還是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那要問督導啊。”對方頭也不抬地說,“這是在你的夢裏耶!”
的確是自己的問題過於荒誕……他算了算,距離阿須蕾被翼龍擄走已經有三天之久了。
“你該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你是說死後托夢之類的?有可能哦!”她又開始漫不經心地用小刀將黃油刮在麵包上。
“那你至少告訴我點線索啊,比方說杜靈的目的是什麼?藏匿你們的地點在哪裏?”
“你在說什麼傻話,我又不是真正的阿須蕾。”對方莞爾一笑,“這是在你的夢裏,我是被你幻想出來的。”
她用小刀切了一段火腿,大口大口嚼了起來。
甘疏別回想了一下,對方用這把小刀做了很多事,唯獨沒有自殺,這一點真是令他舒心無比。
“你該不會以為我是要自殺吧?”她的嘴裏嚼著火腿,說起話來有些含糊不清。
“你才不會自殺呢,”他篤定地說,“你不是還有仇沒有報麼。”
“那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難過?”
難過?豈止是難過!畢竟這些年以來,他們獨處的時間實在太長了,有時候他甚至覺得她早就融入進了自己的生活之中,成了無法分割的一部分……甘疏別反問道:“那你告訴我,我是不是喜歡你啊?”
“什麼?”
“我在製夢劑裏摻了媚粉,應該隻能夢到我未婚妻才對。”
“不是哦,你是在媚粉裏摻了製夢劑。”對方狡黠地笑了,“關於之前那個問題,我也不知該怎麼回答你,因為畢竟這是在你的夢裏,答案隻有你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