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持有魔格的人出境必須進行報備,所以出境的手續才會如此繁複。而現如今在境外且會使用魔法的人--比方說你我及我們的客戶,合在一起不過十幾人而已。而且我已向魔法部打聽過,除了我們三人在這塊區域之外,其餘的十幾人都分布在世界各地。”
“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在來之前,為了調查胡欽的出境目的地,我順帶將相關的資料都看了一眼。”
“照你這麼說,竊賊也有可能是茶潺潺?”
“請稱她為客戶。”阿須蕾糾正道,“雖然她常年往返於國內外搜尋瑰寶、又是大客戶,不過我也並不認為她曾經去過金庫--大型的拍賣會為了防止大客戶起歹念,往往會頻繁更換儲備場地,並且對外告知一個假的地址--她不可能知道這一次的金庫地址。”
“是這樣啊……”方衍又想到了一種可能,“會不會是魔法學院的學生?你知道即使在特區之外也有開辦魔法學院吧!”
“我知道,而且教學質量岌岌可危。”阿須蕾話中有話地掃了方衍一眼,“但有件事你可能不清楚。”
“什麼事?”方衍無視對方對自己母校的貶低,急切地問道。
“魔法學院隻教精靈魔法和白魔法,而且魔文中都是帶有信息素的。”
“信息素?”
“就是學院的防偽標識。如果是學生或畢業生作案,可以通過殘留的魔法痕跡輕輕鬆鬆查出罪魁禍首。”
“原來是這樣……”方衍也不知自己在心虛什麼,雖然他沒有想過要用魔法幹些雞鳴狗盜的事,但當得知自己從一入學開始就被人防備著,感覺也是有點怪異。
方衍此前從未聽說過這些事,可能同樣在博物館裏任職的言菁也對此一無所知吧。說起來,言菁工作的那家博物館離這裏就幾個街區而已,如果不是因為要調查胡欽的事,方衍還是有點想給這位青梅竹馬帶去一些驚喜的。
“你剛才問我的那個問題,我有了別的答案。”阿須蕾打斷了他的沉思。
“我剛才問了什麼?”
對方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剛才問我,如果是我的話會怎樣偷走黑鑽石。我想了想,金庫的地點雖然未知,但拍賣會的場地是不變的,如果是我的話,寧可選擇在拍賣會周邊的道路堵截--事先租個幾十輛出租車將路口堵個水泄不通,即使是押運車也隻能停在路上。”
“是哦……”方衍恍然大悟,這一招果然很高明。
“或者還是使用瞬間移動--要去過金庫不那麼容易,可是因為某些原因進過押運車倒不是難事……”
“夠了夠了。”他感覺自己的問題打開了對方的某個開關--她看起來似乎有些蠢蠢欲動。方衍連忙找補道,“但新聞裏確實說是在金庫丟失的吧……?”
“嗯……”她似乎還在意猶未盡,“且不論竊賊是如何進入金庫的,如果我是他,會至少做一個幻化品出來,這樣一來可以混淆案發時間。”
方衍提議道:“如果是那樣的話,也可以在申請‘特別觀察’時製作一個幻化品,那樣的話,其實從拍賣會途中,黑鑽石就已經被調包了。”
“不,”她搖了搖頭,“‘特別觀察’期間是不能觸摸拍品的,而幻化咒的適用對象必須是接觸過的東西。”
她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皺緊了眉頭,“接觸……嗎?”
“怎麼了?”
“沒什麼。”她關掉了電視機,“總之,客戶今天還有一場拍賣會需要陪同,胡欽那邊的情況就拜托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