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此刻,他的手機恰如其分地響起--是一個未知號碼。
“您好,請問是哪位?”
“是我。”是阿須蕾的聲音。
“你怎麼會……”
“我問栗子借的手機,你入職時在簡曆上留了號碼--雖然沒什麼用。”
說起來,方衍的確聽說栗司長曾出國留學過,看來阿須蕾也是有備而來的。
“你應該還沒找到下榻的地方吧。”她簡直明察秋毫,“那就回來和我住一間。”
“和你……這樣合適嗎?”被茶潺潺知道也就算了,如果被督導知道,他可能不會放過自己吧……“沒關係,我的房間是套間,你可以睡客廳--說起來,在便利官我們不也住在一起嘛。隻是這件事最好不要讓客戶知道。”
這倒也是,方衍想了想說道:“我這就過來,恰好我也有重要的事對你說。”他握緊了手上的招貼單。
……
阿須蕾拿著招貼紙沉思良久--
“確實和胡欽愛人拿來的照片一模一樣……”
“上麵寫著警署的聯係方式,要不我們明天一起去看一下?”
“明天嗎?”她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明天我要陪同客戶參加拍賣會--事實上她將我的行程安排得很滿,即便沒有大型的展覽或拍賣,她也要求我陪同逛一些不成氣候的古玩市場。”
方衍有感而發,“而且她似乎是在故意邊緣化我……”
“不,我倒覺得她是在故意孤立我,讓我無法和外界取得聯係。”
阿須蕾雖然古靈精怪,但實則相當單純。她對現代社會一竅不通,茶潺潺刻意孤立她究竟有什麼目的?使得她更好控製嗎?
方衍不忍多說,生怕徒增對方的擔心,“那明天我去警署吧,你好好負責拍賣會的事就行。”說著,他隨手打開了電視。
“啊,有人!麵板裏麵有人!”阿須蕾麵對突然開啟的屏幕,嚇得躲到了沙發背後。
“這隻是電視節目而已……”方衍花了好長時間才將道理講通順,最後終於令阿須蕾信服的理由是--“你看,這台電視機這麼薄,怎麼可能塞得下一個人呢?”
她滿腹狐疑的表情這才鬆懈下來。
方衍覺得,如果帶阿須蕾去看4D電影的話,她的表情應該會很有趣。
“剛才我好丟人……”她自顧自地坦白道,“進電梯的時候,電梯突然叫了起來……我嚇了一跳--結果整個電梯廂隻有我一個人吊在了吊頂上……大家都在嘲笑我……”
“電梯會叫是因為超載或者超時了。”方衍放棄了帶她去看4D電影的念頭--那樣太殘忍了。
“我現在知道了。”她一臉委屈地說道,“這裏的什麼都會叫--電視機也會叫、水燒開了也會叫,空氣淨化器沒水了也會叫……話說回來這裏居然連空氣都要淨化!”
最後她一言蔽之,“我想快點結束這裏的事,早點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