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客戶是一位三十來歲的女子,她抱著尚且嗷嗷待哺的嬰兒,一身全職太太的打扮。
“我是實在沒辦法了,隻好來拜托你們。”還沒說上兩句,她的眼圈就泛紅了,“我老公已經失蹤一個月了,求求你們幫我找到他。”
什麼前因後果都沒交代,隻顧著宣泄情感,典型家庭主婦的通病。
“恕我直言,我們這裏雖然也承接找人的業務,但並不是慈善機構。”督導麵無表情地謝客,“而且要價不菲。”
“我們有錢!”主婦急著辯解道,“我老公收入還可以的!”
“但很顯然,他的錢並不歸你掌管,對吧?”督導分析道,“且不說我們找到你老公後他認不認這筆賬,如果找不到人、或者找到他時人已經死了,那豈不是做了白工。”
何必把話說得這麼直白呢!方衍覺得督導既吝財又陰刻。
“我……”看來還是被督導說中了,主婦並不掌握家裏的財政大權,抱著哇哇亂哭的嬰兒,她也好像沒了思路,又不願輕易離開。
“或者您有什麼東西可以抵押的嗎?”連阿須蕾也看不下去了,她一邊哄逗著嬰兒一邊向主婦提議。
“倒是帶了張支票……”主婦一經提醒,忙從兜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
督導接過一看,是一張他人填寫的支票,而且出票人已經過世很久了……“邁克爾傑克遜應該不是你老公吧?”他訕笑著將支票一甩,準備開門送客。
“等一下。”阿須蕾接過支票仔細觀察,“這個簽名是邁克爾傑克遜本人的沒有錯。根據筆跡判斷,這是他在剛剛單飛不久後所簽下的支票--看,支票上的時間也完全吻合。”
督導仍然不屑一顧,“即便這張支票能兌現,票麵也隻有三百美金而已,連當定金的資格都沒有。”
“您這麼想就大錯特錯了。”阿須蕾進言糾正道,“支票麵額確實隻有三百美金,但沒有人會以這個價格去兌換的--單單是這個簽名,最起碼值一千美金,如果能查出這張支票支付的目的,還有可能往上加價。”
督導狐疑地看著她,不太確信地問:“此話當真?”
她誠懇地點了點頭,補充道:“不過,國外名人的簽名在特區是沒什麼銷路的,我可以找找黑市的舊識,他們能聯係的上那邊的客戶。”
“那就交給你了。”督導又坐回沙發上,主婦在他眼裏終於算得上是一名“合格的”客戶了,“說說你老公的事。”
主婦感激地看了阿須蕾一眼說明道:“我老公替政府當差,偶爾也接些私活。一個多月前他辦理了出國手續說是陪客戶辦點業務,按理說兩個星期之前就應該回來的,可是過了這麼久他仍舊音訊全無。我們孤兒寡母的……”
“替政府當差,具體是做些什麼?”督導最煩這種絮絮叨叨,他及時掐斷了主婦的話頭。
“他是名鑒定官。”
鑒定官?三人麵麵相覷--他們剛才還說及客戶聯係不上鑒定官,居然會有這麼巧的事!
“你老公的其他信息呢?多多益善。”
“我……我把關於他的資料都帶來了,另外離境的車次和航班也寫在上麵……不過關於工作內容他一直對我保密,反正這個家都是靠他在養,我一直沒有多問,現在我們孤兒寡母的……”
“胡欽!男!三十六歲!……”督導大聲閱讀著檔案上的細項,主婦被嚇了一跳,“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有消息我們會通知你。”說著,他便示意阿須蕾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