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記得早點還回來。”阿須蕾將鑰匙交到華司長手裏,千叮嚀萬囑咐。
她剛剛從督導辦公室的保險箱裏偷到了對方指定的鑰匙--奇怪的是,經曆了那麼多事之後,督導的辦公室依舊對自己毫不設防,保險箱的密碼也沒有更改,這倒令她有些內疚起來。不管怎麼說,從結果上來看,她還是順利偷到了鑰匙。
“放心,我隻是去確認一下,實在不放心的話你就在這裏等我好了。”說著,他便迫不及待地閃進了異次元空間。
阿須蕾在原地等了很久,腦子裏全是那具牙根畢現的女屍--她真的是公主嗎?真的是督導偷來的嗎?如果的確如此,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複辟王朝還是自我榮耀的滿足?我應該相信他嗎?
但她最後終於下了決心--不管督導究竟是什麼樣的人,他對自己有恩是事實。即便他真的對公主圖謀不軌,她也決心阻攔他,並且助他掩蓋真相。
就在她這麼想著的時候,華司長怒氣衝衝地回來了--“你那位好老師,就是個陰險歹毒、虛偽狡詐的卑劣小人!”
“你憑什麼這麼說他!”
“我憑什麼……我比你有發言權得多!”
華司長一反慣有的書生氣,他的臉漲得通紅,手也忍不住在顫抖。
“你想挑撥我和督導的關係。”阿須蕾一針見血地說道,“你已經騙過我一次了,這一次我不會再上當!”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對方莫名其妙地問,“我按照約定治愈了革龍,現在也正準備還你鑰匙……”
“你說過會教我失憶咒,結果食言了。”她補充道,“幾個月前,在咖啡館裏。”
“咖……”少年的臉又從通紅轉為煞白,“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除了黑魔法師之外,其他魔格的魔法師好像都不擅長撒謊。我說的對吧,吟遊歌者?”
華司長的臉又從煞白轉變為通紅,“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猜的。”她說,“你和極樂鳥根本不是什麼雙胞胎兄弟,而是吟遊歌者的兩個分身,對吧?”
“早知道你這麼機靈就不來惹你了。” 對方歎了口氣,“告訴我你是怎麼發現的?我好防患於未然。”
“這個嘛……話劇首演的那天晚上我留意到你--當然是完整的那個你,手上都是繭。後來發現極樂鳥的手上也有,我想你手上也有吧?”
“真是服了你了。”他捋起袖管,果然有一道魚形的傷疤,“這是小時候落下的傷,不過疤痕是不會隨著年齡增長而變形的,虧你知道這一點……”
“你為什麼把自己一分為二?”
“感情上的原因很複雜。不過理性的原因我倒是可以告訴你,我本來就是白魔法和精靈魔法雙修的,分裂成兩人便可以分別擔任兩個魔司的司長。”
“可我不覺得你是這種看中名譽的人……”
“小姑娘,你才認識我多久?不要妄下言論好不好!”
被一個看上去比自己還小幾歲的人叫小姑娘,阿須蕾感到有些不自在,但畢竟吟遊歌者本人大出她許多,所以她也就釋然了,“你真是為了當司長才隱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