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邊。”在他停下後,阿須蕾篤定地說。
“左邊的口袋裏。”栗司長得出了不同的答案。
什麼?口袋?
魔術師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他甚至都懶得打開紙杯,直接從口袋裏掏出了紅色小球。
--阿須蕾出局。
“太狡猾了!”她忿忿地抱怨,雖然她們又贏得了二十五奇林。
“你太在意小球本身,而忽略了關鍵--他的手,要留意他的手。”栗司長指出了她的敗因,“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們兩個回去。”
“小哥,贏了就想走很沒風度哦!”魔術師訕笑著挑釁道,“不如我們直接來一局徹底的遊戲!”
一聽就是騙局,這次連阿須蕾都想硬拽著栗司長離開了,然而看熱鬧的人群卻不太樂意為他們開道--顯然他們還沒看過癮!
“好吧好吧,說好了是最後一局……”栗司長無奈地苦笑道,“你想怎麼來?”
阿須蕾拉了拉他的衣角小聲規勸到:“小心點,不知道他會使出什麼手段……”
“沒事,就當玩玩。”栗司長寬慰道。
“小哥有魄力,不如這樣,這一次您自己拿一個物件來當小球--如果輸了,東西歸我;如果您贏了……”魔術師指了指禮帽中堆成小山的奇林,“這些您全部拿去!”
聽他這麼一說,周圍的人都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大家的情緒都被帶動了起來。
“可以,那我就用……這個。”栗司長從西服胸袋裏掏出一支精雕細刻的鋼筆。
“您這就是在開玩笑了,我可是拿出了全部家當,您就用一支舊鋼筆下注也未免太沒誠意了……”魔術師故作鄙夷地埋汰他。
阿須蕾反嗆道:“你才在開玩笑!這支筆比你一帽子的奇林加起來都貴!”
方衍擔心栗司長是不想在阿須蕾麵前失了麵子才硬著頭皮應賭,事實上,他確實摘下了戒指,“用這個總行了吧?”
魔術師喜笑顏開,他臉上的妝容使他看起來尤為奸詐,“行行行,就用它就用它!”見阿須蕾還在猶豫,他補充道,“姑娘別看帽子表麵都是奇林,其實下麵……”他伸手兜底一抄,翻出七八顆珠蚨,還有些寶石和兩塊手表,周圍人見狀又是一陣驚呼。
“等一下,”阿須蕾截住了栗司長遞出戒指的手,“這枚戒指是……”
“沒關係,我不會輸的。”對方頗有自信地說。
“姑娘這麼不放心,看來戒指很是貴重,不如我們換個容器……”魔術師從桌子底下取出三個金色絲絨包覆、和戒盒差不多尺寸的小盒子,“小哥自己選一個把戒指放進去,免得寶貝在桌上磨來磨去破了相。”
栗司長把戒指放進最左邊的盒子裏蓋上蓋子,三個一模一樣的小盒在魔術師的手下快速交彙,隻能勉強看見三道金色的光,眾人嘖嘖稱奇,隻有栗司長一個人緊張地盯著桌麵,目不轉睛。方衍光顧著看目標盒,但毫無頭緒,也不知道栗司長究竟是氣定神閑還是焦頭爛額。
魔術師的手終於停了下來,他朝栗司長露出惡作劇式的微笑,圍觀群眾也是眾說紛紜--誰也無法有把握地確定戒指究竟在哪個盒子裏。
“你覺得呢?”方衍悄悄問阿須蕾,他是完敗,但希望她的眼睛能跟得上。
“完全看不出來……”連她也舉了白旗。
見栗司長遲遲沒有說話,魔術師提議道:“不如我們來做個排除法,這位小哥,您先選出一個您認為不對的空盒子。”
“左邊拿走。”栗司長聽從了他的建議,果斷排除了其中一個盒子。
“您說了算。”魔術師陰陽怪氣地拿走最左邊的金盒,一把鬼火將其燃燒殆盡。周圍的人們發出驚呼,連阿須蕾也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如果戒指真在那個盒子裏,那麼它已經被燒成灰燼了!
騷動、不安、猜忌、懷疑--這就是魔術師想要達到的效果。他以一種掌控全局的姿態得意洋洋地催促道:“勞煩小哥再選出一個不要的盒子。”
現在箭已上弦,不得不發。栗司長躊躇良久,終於下定決心,“中間拿走。”
周圍的人全都不說話了,這樣反而產生了一種奇特的氛圍。魔術師也默不作聲地照辦,又一個盒子消失在了鬼火之中……“這樣一來隻剩一個盒子了,小哥的戒指會不會在裏麵呢?”他奸笑著,打開盒子的動作慢的出奇,仿佛和剛才移動盒子的不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