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司長站在門口,詫異地看著淩亂的房間中兩名心平氣和促膝而談的男子,回頭對身後的人說道:“你看他們正準備搬家呢,一定是想趁你不在的時候不要你了。”
他單手扭著無時不刻不在試圖掙脫的阿須蕾,後者極不情願地被拖進了客廳。
“你怎麼會在這裏!”方衍看到與江司長你推我搡的阿須蕾,驚訝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你把她帶來做什麼!”督導不情不願地把頭扭到一邊。
“你把我帶來做什麼!”阿須蕾試圖掰開江司長的手指。
“我把你帶來做什麼!”兩麵不討好的江司長一臉錯愕,他惡狠狠地對阿須蕾說。
客廳的氛圍一下子變得很怪異,三個明顯在互相置氣的人之中夾雜著驚訝的方衍。
過了一會兒,還是江司長打破了沉默,他警惕地問道:“這裏還有別人嗎?我怎麼感覺有人在監視?”
他話音剛落,小貓從床沿上跳了下來,一路跑來爬上了沙發。
“啊,阿須蕾!”方衍驚呼,可是他又忽然想起真正的阿須蕾就在眼前。
“啊,貓貓!”阿須蕾驚喜地跑過去一把將小貓摟在懷裏。
方衍看著阿須蕾抱著原以為是阿須蕾的貓,思緒十分複雜。不過,他看到督導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放肆到連牙齦都露出來了,才意識到自己絕對是被耍了。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不是……你還騙我說……”他氣得連話都說不出,堅信小貓就是阿須蕾的他,這兩天都在拿貓當親生女兒照顧,甚至還擔心它會遭遇什麼不測。
“我也沒想到你腦洞這麼大!居然相信人會被困在貓裏!”督導更加笑得說不動話,連小舌頭都在喉間顫抖,“況且你仔細看看,這還是隻公貓!”
為什麼會有人性格如此惡劣,方衍心想,他居然寧可強忍住過敏也要耐心等到獵物自己發現被耍的那個時候。
在一旁和貓咪玩耍的阿須蕾甕聲甕氣地說:“你同意啦?”她指的是養貓的事,這句話明顯是在問督導。
督導收起笑容,反對的話已經到了喉嚨口了,但是看到她歡喜雀躍的樣子,也隻能冷冷地說了句:“你自己負責,沒人幫你養。”
阿須蕾興奮地把貓呼在臉上。
“你準備給它取什麼名字?”方衍看見她這麼開心,氣也消了點,他想起來自己已經快一個月沒跟阿須蕾說話了。
“就叫貓貓啊。”她說得一副天經地義的樣子。以她給寵物起名字的水平,方衍很擔心今後阿須蕾要是有了孩子,會直接取名叫“孩子”。
江司長在旁幹咳一聲,引起大家的注意:“我看這裏亂成這樣,八成也被那個人臨幸過了吧。”
“哪個人?”督導沒好氣地說。
“是這樣的,最近我們收到許多離職人員的報案,說家裏遭到了不同程度的騷擾,有些人被偽裝成魔役的犯人假借名義要求簽名;有些人寄出去的信件被劫走;還有些就像你們一樣,家裏被翻了個底朝天。”
阿須蕾也不再光顧著逗貓了。督導直起身勒令道:“你說詳細一點。”
江司長找了張椅子坐下來,用公事公辦的口吻彙報:“受到騷擾的全都是三年半之內離職的黑魔導師,還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犯人並沒有對他們造成實際傷害或損失,所以說他是犯人也不貼切。”
“我們這邊也是如此,東西倒是一件沒丟。那個人長什麼樣?”
“不少人都看到了他的體貌特征,據證詞反應,犯人--姑且先這麼說,是一名約四五十歲的男性,長得人高馬大,身上還有一股漢方的藥味。”
這麼說來,犯人和方衍見到的大高個形象完全符合。
“那個人好像對我的房契和遺囑很感興趣。聽你這麼一說,他難道是在找某一個特定的人,而那個人就在黑魔司的三年內的離職人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