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嫋嫋餘音(3 / 3)

便是那東風雪突然一皺眉頭,他道:“老酒鬼,你這是什麼意思,小心死了,就代表那最後一位鬼穀傳人也是死了,你還有心情再這兒嘲諷我!嗬嗬,就是小心不是那鬼穀傳人,你與他在一起了這麼久了,難到就沒有一點感情?難道你卻不應該為他難過?嗬嗬,老酒鬼,沒想到你卻是這等無情的人!嗬嗬。”

便是那司徒南道:“火老頭,你說誰無情呢!我告訴你,我的悲傷與憤怒並不比你少。你說我沒有感情,哈哈哈哈哈,我將小心當做親孫子一樣看待,你卻說我對他沒有感情,好好好,真是可笑啊。”

便是那上官北緊鎖眉頭,他卻看不下去了,他道:“你們兩人能不能不要再想個小孩子一般的吵鬧!如果你們卻是吵一架就能讓小心複活,那你們吵吧,吵啊!哼,這裏不止是你們兩個才有著對小心的感情。”

聽得那上官北所說,便是那東風雪與司徒南難得的統一了陣線,那道:“哼,上官北,你卻休要在此教育我們二人,在這裏。卻是你與小心最為親近了,可你又為小心做過什麼呢?嗬嗬,如今小心身亡,你又做過什麼,別忘了,卻是你最先結識的小心,可現在的你卻是沒有一滴淚水的掉落,你的心是什麼做的?”

便是那上官北冷哼一聲,他道:“什麼做的?哈哈哈,我怎麼知道呢!但肯定不與你們二人一樣是豆腐做的。小心的死,我也很難過,但我卻告訴你們,如今的我卻是你們當真最為痛苦的一個,你說得對,便是我與小心相識最早,也與他最為親近,我也是人啊,我也有自己的感情。”說著,那上官北卻帶有一絲哭腔,這一次,他是真的生氣了,真的心疼了。五絕之中,你若要說最痛苦的是誰,便是他無疑了!

而這時,那諸葛鍾卻是突然大叫一聲,他道:“你們都不要吵了!”眾人這才看向諸葛鍾,諸葛鍾卻是道:“這不關你們的事,是我,都是我的錯,若不是當初我聽了小心話,不讓你幾人跟去,他又怎麼可能會死在那大興宮之中,卻是我的錯,是我害死的他,你們要怪,便是怪我吧!別吵了,行嘛?”

那道幾人果真沒有再吵了,而這時,便是那一言不發的西門風走到了那諸葛鍾的身旁,他拍了拍諸葛鍾的肩膀,他卻是道:“老豬,你自責了,我們沒有怪任何人的意思,我們隻是恨,恨自己在小心出事的時候沒有陪在他的身旁,我們沒有怪你的意思。要怪,也隻能怪我們五個老東西沒用,竟不能阻止他去。”

那道一陣無言,這屋中卻瞬間安靜了幾分,那幾陣陰風吹了進來,他們的卻是那心如死灰,他們恨著自己,恨著自己不能救出沈心,恨著自己當初沒用攔住沈心出穀,恨著自己沒能陪著沈心的身旁。沈心的死,卻是他們心中最大的悲哀。他們真的有些累了,他們為這惡人穀付出了太多了,也為沈心付出了太多了,他們心中卻是有些不舍,心靜,靜到完全沒有了聲音,直到現在,他們還是不能接受那沈心死去的消息,真的,在他們的眼中,沈心卻是他們的親孫子,他們完全將他看做了自己的親孫子啊,這天底下,又有哪個老人願意看著自己的親孫子離自己而去?他們不是神,他們是活生生地人啊,他們也有著感情的。

卻是這時,那一劍而來,卻道那一劍,是那劍斬山河,他們幾人完全被這其中的氣勢所壓迫住了,他們卻有些不敢動彈,是的,是那“橫越千刃”!“小心!”他們五人便是連忙驚呼,他們向那門外望去,可他們失望了,這是他們熟悉的身影,卻不是他們想要見到的身影,他卻全然忘了這“橫越千刃”代表著什麼。當年,那惡人穀中,卻是那一少年,與那錦衣少年在那穀中一戰,那道一劍飛去,可謂劈山斬石。

又道那清音宮之中,這清音宮可有些清寂,而在那一間房中,他在那床邊呆了可是許久了自從那日,那三日前,卻是有著那一消息的傳來,那道沈心竟是戰死在那大興宮之中,當消息傳來的第一時間,便是被她聽見了,她暈倒了過去,而自己卻也險些站不住,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自己若是也倒下了,那便是沒人能夠照顧他了,可這些傷卻是在他心中揮之不去,為什麼?為什麼是自己的兒子,他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不,這對他來說不是事實,隻是一個噩耗而已。與她相同的還有一個人,她便是秦南琴,她也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明明,明明自己孩子等著他,他明明說過會來找自己的,為何他要拋下自己一個人。她臥倒在床上,一趟就是好幾天,她沒有給任何人開門,包括那煙雨音,她的淚水也浸滿了那棉被。

卻是一個月後,那清音宮終於成為了那武林第一大派,這次不是以那魔門的名義,而是已正道的名義,雖然她也不在乎自己清音宮究竟是正門還是邪門,但她卻是依舊做到了如此,你看著她,她帶著那一薄薄的麵紗,已經有許多忘了她那麵紗之下的盛世容顏了,他們早忘了,而她也不想讓他們看見自己麵紗之下的麵容,這份容貌,她隻願讓一人知道,隨著他的死去,自己的容顏也不需要讓任何人看見了。站在那神劍山莊門口,卻是那一把劍,那是秦王李世民送來的。哦,不,現在應該叫做唐太宗李世民了吧!卻是他將那沈心掉在那大興宮的劍送還到了神劍山莊,因為他聽說過,這把劍卻是神劍山莊贈予沈心的,他不過是物歸原主而已。而那秦南琴又為何在此呢?便是因為這把寶劍,因為這是他的東西,所以她來了!

神劍山莊之前的人是那白羽,他的身旁是那公孫倩,那白羽便是將那一劍盒拿到了那秦南琴麵前,他道:“秦宮主,我知道你與他的關係匪淺,所以我卻願意將這寶劍贈予你,希望你要好好保管啊!”秦南琴接過寶劍,便是道了一聲謝謝,那天空之中一道渡鴉而起,秦南琴看著那盤旋的渡鴉卻是笑了笑。

“姑娘,要做船嘛?”那一岸邊,卻是那一滄桑的聲音響起,那秦南琴往前,卻是一帶著鬥笠,讓人看不清容貌的漁家,很奇怪,自己卻沒有見過這人。而自己平常見過的船家卻是都不在了此處。她便是問道道館何去。而那漁家便是道:“道館不去,佛堂去不去?”秦南琴便是笑了笑,上了船。在那漁船之上,漁家沒有說話,他便是撐著船向那燕子塢而去,那碧波蕩漾,青山環繞,又是那幾道雲彩讓人心傷。秦南琴便是拿起了自己懷中的玉蕭吹奏了起來。那風徐過,吹起了那秦南琴的秀發,與那漁家邊緣的一絲白發。

夜空,雪浪吹奏著那思念的曲子;白日,秦南琴吹奏回憶的曲子。一曲作罷,餘音嫋嫋,他(她)道:“柔兒(心),你還好嘛?我好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