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我都不在京中，直到前不久才回來。”他又飲下一大碗酒，輕描淡寫道。
“那……你還會離開嗎？”彩靈放下手中的酒碗，有些急了，眼中滿是期待之色。
我心內一窒，這個話題是我也沒想過的，看來彩靈還不知他的真實身份，又或者這裏遠離京中奢華，所以不知秦皓恩的大名已響譽寧國。
“皓恩啊。”不等秦皓恩回答，雲叔已率先開口，他將自己酒碗斟滿，夾了一大塊肉塞入口中，有意無意的道，“有時間便常來看看，我們江村永遠歡迎你。”
我突然意識到，對於彩靈女兒家的心事，雲叔心裏是清楚的，雖不知秦皓恩真實的身份，但看得出來他對秦皓恩甚為滿意，也默許了彩靈的心思。
秦皓恩淡淡一笑，“放心吧雲叔，彩靈，隻要我在京中，會時常來看你們的。”
聽了他的回答，彩靈臉上笑意更深了，又朝我看過來，目光無意瞥過我身上還披著的男子鬥篷，“這位姑娘也從京中來的吧。”
我點頭一笑，“彩靈姑娘，喚我鳳兒即可。”
“好”她爽朗答應，朝我舉起麵前酒碗，“我叫江彩靈，你我年紀相當，以後也喚我彩靈就好了。”
夜色淺淺而悠揚，飄入農家無聲歡笑而相融，農家酒極純，待一席畢，我已略有醉態，頭微微發昏。
晚間，我們便借宿於彩靈家，我與彩靈同宿一床，躺在床榻上，窗外月色如恒，我已有些睡意，彩靈卻格外興奮，“鳳兒姑娘，你與皓哥哥……是何關係？”
她？是在緊張嗎？我睜開眼，想到之前我對秦皓恩說，‘自從上一次你將我救下，在魅鳳心中就視你如友’毫不思索便答道，“我們是朋友。”
“那……你喜歡他嗎？”她的言語中隱隱透著緊張。
她直截了當的問題讓我一怔，雖早早便察覺了，但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
我徒然掃去睡意，我與秦皓恩不過認識短短幾月時間，我卻從沒想過對他是何感覺。
他年少有為，將門之後，不過弱冠之年，卻有所成就。我在腦海中憶起他冷峻的容貌，清淺一笑，的確生就一副惹女子心儀的模樣。
見我久久不答，她更加緊張，“你……也喜歡皓哥哥是嗎？”
“當然不是。”我一口否絕，“我與他不過是朋友關係，並無其他。”
因為我的心中早有所屬，早在多年前，我的心中再也容不下他人，那個俊逸灑脫的身影便刻在深處，他望著我的眼神，無不透著溫柔。
“這樣啊。”聽我親口否認，彩靈鬆了口氣。
我將視線轉至窗外，浩瀚如墨，水波瀲灩，暗夜中，盈盈一輪明月透過窗戶將我們身軀籠罩，我緩緩閉上雙眸。
若時光倒流，若他沒有死，若母親還在，若……
沒有如果，再也不會有如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