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岩山脈,綿延數千裏,山中叢林密布,各種猛獸出沒其中,在山林深處更是時常傳出各種猛獸的狂吼之聲,讓人聞之心寒,除了少數身手矯健的獵人,和不怕死的采藥人以外普通人很少會出入山林。
此時在山林深處,一顆直徑有一丈粗細的千年老樹上,正有一名少年悄然的蹲坐在一根大樹的分枝上,眼睛一眨都不眨的死死盯住樹下的地麵。
少年上身圍搭著一塊獸皮,卻隻遮住了半邊身子,裸露著半邊肩膀,露出一塊塊黝黑的肌肉,線條起伏,棱角分明,若是讓少女看到定然會砰然心動,在看獸皮上布滿了黃白相間的斑斕紋路,就能一眼看出,這是一張由虎皮製作而成的皮甲,在看下身卻是一條灰黑色的麻布長褲,寬鬆的褲腿被少年卷起,露出一截黝黑的小腿,腳上卻是空無一物,赤著雙腳。
一張弓身漆黑如墨的長弓此時正被少年拿在手上,少年眼睛盯著樹下,耳朵中聽著從樹下傳來的噗噗的聲音,就如同入定的老僧一樣一動不動,似乎害怕自己稍微一動就驚動了樹下的獵物。
老樹之下少年盯著的獵物正是一頭龐大的野豬,不看那小山一樣的身體,隻看嘴前那兩根刀鋒一樣的獠牙,就讓人心寒。
野豬埋頭在樹下,不斷的用長長的嘴唇拱著大樹的根部,時不時的還用龐大的身體磨蹭一下樹身,每當這個時候老樹都會顫動起來,那漫天的樹枝也隨之搖晃,有此可見這野豬的力量之大。
野豬這一拱就是一個多時辰,而少年卻是在樹上一動不動的盯著,突然少年眼神一動,樹下的野豬可能是拱累了,龐大的身體砰的一聲側躺在自己拱出來的土坑中,看到這裏的少年嘴角露出一絲欣喜,伸手悄然的往腰間摸去,在回手時一根羽箭便已經出現在手上,隨手一搭羽箭便搭在了弓弦之上。
少年口中深吸一口氣,那張足有三尺多長的黑弓就被少年拉成了滿月,那繃緊的弓弦卻是連一點顫抖都沒有。
弓滿,箭出,帶著一聲破空的異嘯之聲,瞬間就射向了樹下的野豬,聲音還未消失那羽箭就已經從野豬的側耳射入,深入腦中,隻餘半截箭杆裸露在外,一聲淒厲的嚎叫之聲傳遍整片叢林,身體龐大的野豬竟然沒有當場斃命而是從地上爬了起來,四處亂撞,讓周圍的樹木頓時遭了秧,稍微細一點的大樹被這野豬一撞,馬上就是從中折斷轟然倒下,這野豬在周圍一陣亂撞不辨方向的四處跑了起來。
東白沅在樹上靜靜的看著野豬在樹下發瘋,沒有理會,眼看野豬漸漸的遠離了老樹,這才敏捷的從老樹上一躍而下,三丈多高的距離竟然落地無聲,隨後便跟著野豬離去的方向遠遠的在後麵吊著。
一頭發瘋的野豬非常的可怕,這個時候哪怕是一頭老虎都不會主動的去招惹,更不用說其他的野獸,野豬所過之處山中野獸具都避讓開來,這也讓吊在野豬身後的東白沅省了不少的力氣,不用擔心遇到其他的猛獸。
野豬奔跑了有半個多時辰才一頭撞在了一顆大樹上翻身到了下來,東白沅小心的靠了過去,等了一會確定野豬已經斃命再無危險,這才走上前去。
此時的野豬頭上的羽箭早就已經折斷,隻有耳朵外邊還有短短的一截殘留,那鋒利的獠牙也在發瘋的期間撞斷了一根,東白沅看到斷掉的獠牙心中暗暗道一聲可惜,這獠牙可是製作骨匕的上好材料。
伸手從腰間摸出一把一尺多長的短刀,東白沅熟練的對野豬進行分割,小山一樣的野豬東白沅一個人是根本無法帶出山林的,隻能是把野豬身上最好的部分進行分割,這個過程進行的很快,前後不過一刻鍾的時間東白沅就把一頭野豬進行了分割。
粗壯的野豬腿,鋒利的獠牙,都被東白沅打包背在身後,那個野豬頭也被東白沅一刀切下,用藤蔓串了起來,吊在腰間,起身便離開了此地,而在東白沅剛離開不久叢林裏的一頭頭野獸便出現在野豬屍體的旁邊,沒用多少時間一頭龐大的野豬就被分食一空,隻留下了一副無頭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