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沙啞聲,令得風如日心中一凜,神色警惕,急顧四周。不一會,目光頓在右側遠處的一顆古樹枝頭上,瞳孔立時微縮。一位容貌酷似霸下殷的黑袍老人,此刻,正眼神陰翳的向他望來。
與霸下殷不同的是,黑袍老人枯槁的臉上,沒有霸下殷那種凶戾之氣,是以風如日一眼就辨出了對方的身份。
“霸下魁!是你!”
風如日神色凝重,一顆心同時也沉了下去。沒想到,這次為了對付自己,霸下家竟然將這種實力的強者也派了進來。
霸下魁和霸下殷,乃是霸下家,除了族長霸下天之外,不多的,兩位實力達到後天九重的家族長老。其實力或許不及霸下殷,到了九重中階,但以現在風如日的實力,要對付一個九重低階實力的人,也是毫無勝算。
“二長老,我們,”
凶相少年這時也回過神來。
他本是霸下家族的子弟,自知辦事不利,麵有愧色,想要解釋,卻忽然被黑袍老人一揮袖袍,打斷,淡淡道:“老夫本也沒期望,你們能夠將這小子怎樣,隻是,”
目光轉到風如日的身上,陰翳的眼神裏忽然閃過一絲趣色,“隻是,老夫依然沒想到,你這風家小子落到這般田地,竟然還能如此蹦達,若是換做常人,恐怕,..。”
黑袍老人嘿嘿怪笑了幾聲,後麵的話卻沒有出口。
聽霸下魁的語氣裏沒有責怪的意思,五家子弟都不覺鬆了口氣,然而,在聽到黑袍老人,後麵這番含糊其辭的話,幾人俱是莫名其妙,麵麵相覷起來。
他不是恢複了實力了麼?
為何在二長老看來,他不應該有這樣的實力?
還有,那“恐怕”的後麵又是什麼?
在場的五家子弟,每一個人,都極為不解。
當然,除了一人之外。
那就是風如日。
霸下魁這句看似不清不楚,摸不著頭腦的話,落進他的耳裏,卻是字字珠璣。他的心,忽的一突,那望向黑袍老人的眼神,頓時寒芒四射。
別人聽不出老人話裏隱晦曲折的意思,他卻是心如明鏡,同時也感到萬分震驚!
他敢確信,他從未將有關自己體內的事情告訴過任何人,整個風家之中,對此有所了解的人也是寥寥無幾,而且大多是根據他在功法閣裏麵的表現,推測出來的,並無真憑實據。
然而,眼下這位霸下家族的二長老,對此似乎極為清楚,但他又是從何得知的?
忽然,他的腦海中冒出一種情況。
由於這種情況太過可怕與匪夷所思,以至於他的手腳,瞬間變得有些冰涼。
“桀桀,”
黑袍老人似乎清楚風如日心中所想,可他沒有解釋的意思,嘴裏發出一陣沙啞的笑聲,似笑非笑的道:“你是束手就擒,還要做無謂的反抗?”
風如日的臉色,難看到極點。
束手就擒隻有死路一條,所以,他決計不會任人擺布。
他眼神微閃,強壓下心中的諸多念頭,餘光不著痕跡的掃向四周,隨後,他的臉色更是難看了幾分。
這片地形,四處古樹參天,既不利逃走時發揮最大速度,也無茂密叢林,可以藏匿行蹤。唯一算的上是一條生路的死路,就是他身後,深水澗的深處。
那裏是出沒先天實力傀儡的地方,就算對方不追進來,等待自己的恐怕也是九死一生的結局。
風如日眼神微眯,看來這次傀山狩獵,五家之人是算無遺漏,設下天羅地網,誓要將自己置於死地。
“怎麼樣..。”
見風如日沒有動作,霸下魁似乎很有耐心的笑道。
在他眼裏,對付風如日,隻不過是反掌之間的小事,這並非是他故意托大,而是出於對自己強大實力的自信。他堅信,就算風如日現在趁他不備逃走,他也能在很短的時間內追上。
無論從哪一方麵看,眼下對於風如日來說,都是一個必死之局,他無需擔心。
正因如此,這一次,向來謹慎的他,卻失去了往日裏的那份警惕。
他剛開口,還未待後麵那句譏嘲式的勸降完全說完,風如日卻是身形一閃,毫無預兆的,朝著離他最近的五家子弟,暴起發難。
誰也沒想到,在這千鈞一發的危險關頭,在九重實力的強者的壓迫之下,風如日不但沒有心生退意,反而兵行險招,突然發難。
所有人都沒有料想到,包括了大意之下的霸下魁。
當然,還有那名受到攻擊的五家子弟,更沒想到,在霸下魁的麵前,風如日竟然還有相戰之心!
帶著全身的力道,沒有留有一絲餘力的拳頭,猛然間,重重的落到那名措手不及的五家子弟的身上。
隻聽‘砰’的一聲悶響,那名五家子弟,臉上血色盡失,身體恍若斷線的風箏一般,飛出去老遠,其間還隱隱傳來一道‘哢嚓’聲響,想來那名子弟的胸前肋骨,在剛才威勢凶猛的一拳之下,已盡數斷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