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牢籠區最深處，看似根本不可攀上去的崖壁，清月質問那人：“雷程從那走的？”
他指著一個突出來的石柱說：“我看見他們去了那後麵，過來會就見他們出現在石崖頂上了。”
我和清月丟下他，同時跑過去。石柱後是一顆長青灌木，若那人所說不假，那麼蹊蹺就在這灌木後。
二話不說，我就先鑽進去。未鑽到頭就碰到幾根與這棵喬木不同屬的幹木，扒開最後一簇枝葉，看到的就是橫七豎八的幹枝雜木。
幹枝上留下的痕跡表明，這不是原本它們擺放的位置，而且是不久前才被動過。
這是條狹窄的天然甬道，側嵌岩壁上，從正麵看就是岩壁上的一條階梯斷層。甬道裏參差不齊的石凸一直大角度延生到崖頂，明顯這就是雷程逃跑的路線。
“族長你在？”外麵祁羽喊。
“這裏麵！”我喊完也不等他，直徑往上爬去，清月緊隨其後。
從這上到頂就是石崖的頂部，但並非整座驪山的頂部。不過這也沒可上山的道，隻有繞向山右側的一麵，能勉強行走。
剛想走過去，聽見祁羽喊：“族長，等等我們！”
我看見他們四五人進入了甬道，其中也有為我們指路那人。
“族長，雷程是從這跑的？”人還沒上來，祁羽就先聲問。
“應該是！”我說著開始往右邊摸爬去，下麵那人竭氣喊：“對，他們就是從那邊過去的。”
得到明確，我加快速度。兩三米過去就是稍微好走的半坡，樹矮石平，膝深的草還有他們朝一個方向移動留下的印跡。
這樣過了二十來米，就到山的另一側，一個五六平米的小平台下就是更陡峭的斜坡岩壁，往下更難攀爬。
我們站在小平台上，祁羽自顧說：“雷程就從這下去逃走的？”
下麵低矮雜木間，草上踩踏的印跡表明，雷程確實從這下去的。
“族長，我把其他幾個戰士叫來追上去！”祁羽說。
“下麵路很難走的。”指路人緩過勁說：“都過去這麼久，恐怕追不上吧！”
這一片放眼望去都是矮山和密集的灌木叢，很少見喬木，說明土層上有更多的亂石，水分含量和土壤厚度都不允許喬木生長。
這樣的概貌，馬匹根本不可能行走的，別提要讓它跑起來。我放棄騎馬繞過山腳去追的念頭。
不過這樣的路，我們難走，雷程他們該也不會好到哪去。
“下去找幾個在山地裏身手好的戰士。”我提醒祁羽。
“好！”他迅速退回去。
從這朝北一直過去，往東一點就是有越部族，在過去在往東點點又是火部落，而直接往東過去是東歐部。
確實，雷程先行兩三個小時左右，很難追上，若失去追蹤痕跡後就更不可能，但通過蹤跡，或許能摸清他可能會去哪個部族。
祁羽回來前，我問指路人：“你叫什麼名字，是那部族的？”
見我問到，他有些激動說：“我叫庹，離這很遠的小部落，我是那個部落的首領。”
“雷程死後，他的聯盟也會消失，到時你們就可以安心生活了。”我說。
“這樣最好，這樣最好。”庹心寬感激笑著說：“加入驪山就要到處打架殺人，搶別的部落，我不能讓我的族人去被殺了。”
我點頭，祁羽動作麻利，很快聽見他聲音：“族長，我們來了！”
他帶了三人過來，庹一看驚訝說：“你們就這點人去？”
“沒事！”我一笑說：“人少追的速度才快。”
“雷程可是帶走了很多人的。”庹有些慌。
“我們未必能追上，追上了人少有人少的辦法，不能殺光全部，殺雷程還是可以的。”說完我不理會庹的表情，轉對祁羽說：“他們三是跑最快的麼？”
“還有他！”祁羽指著之前跟上來的一戰士說。
“好！就你們四人，其他人帶著庹首領下去吧，順便告訴鷹追一聲。”說完我動身尋找下去的路。
祁羽掠過驚愕的庹時，蔑視一笑：“嗬嗬，雷程帶的人在強壯在多，我們族長一個人都能殺光他們，他可是天神，等哪天你有機會見到，也會這麼認為的。”
去追雷程的共八人，四名戰士、祁羽和我及清月、淩素。
山坡上，灌木不多，草也能旺盛生長，可以憑借上麵的印跡輕鬆追尋，下山後灌木旺盛，草被稀疏，痕跡也就少了很多。
雷程也不會願意走彎路，所以確定方向後，我們翻石越坑，以最快的速度追去。
經過兩次尋跡校正，發現他們去的方向並非去東歐部，也不是有越部，而是朝北偏西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