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的氣流聲越來越近,我沒時間再查看背包裏的東西,隻得繼續奔逃。在跑出三四百米越過一草叢後,突然腳下一空,身體不受控的往下墜落。
慌亂中扔掉手裏僅剩幾顆子彈的九五式步槍,騰出手來去抓能救命的“稻草”,幸好左手提著的背包帶被掛住。
正在我慶幸沒有選擇丟掉背包時,裏麵的東西掉了出來,稀裏嘩啦全砸我腦袋上,剛準備爬上去,背包帶卻因老化斷了,斷了……
我又呈自由落體,做傭兵那天起就知道自己隨時都會喪命,但從沒想過會被摔死。
在身體不可控的情況下,我隻得閉上眼睛,迎接與未知地麵或者岩石的撞擊。墜落過程中我再次失去了時間的概念,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體還在繼續墜落,也或許隻過了幾秒。
我開始回想那些犧牲的戰友,他們不斷在我腦海裏浮現,曾經戰場上生死與共的畫麵!
突然感覺周圍有光亮,我慢慢睜開眼睛,看見周圍都是垂直光線體,如同上萬隻高速移動的LED燈,仿佛在穿越星際。
我能感受到墜落的速度在不斷加快,很快這種速度讓我無法承受,感覺身體快要爆裂!
就在我快要昏厥的時候,墜落的感覺消失了,時間仿佛靜止了一樣,周圍的光不再呈直線,開始變成緩和的光點。
而我甚至感覺不到自己在呼吸,無盡的黑暗中一個個柔和的光點在我周圍緩慢遊動著,整個環境給我無限柔和的感覺,仿佛孕育在母體之內。
我死了嗎?這是天堂?這感覺讓我舒心倍至。正在我品味的時候腳下出現了一道刺眼的光柱,身體徑直墜落。
但是僅僅零點幾秒後,就感覺雙腳接觸到了沙軟的地麵。我趴在略潮濕的沙地上,感覺到周圍的光亮,長時間處在黑暗中讓我不敢立即睜開眼睛。
等慢慢睜開時,發現自己在一個河灘上。這時候強烈的惡心感讓我開始嘔吐,因長時間沒有吃東西吐出來的隻有酸水。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後我才緩過來,坐起身望著平靜的河麵,開始思考眼前的狀況。雙腿傳來輕微的痛感,證明我還活著。剛才發生了什麼?我在什麼地方?
不管怎麼說我還活著,整個人放鬆了下來,開始感覺口渴難耐,迅速爬到河邊大口喝水,清涼的河水穿過喉嚨流向全身滋潤著我身體的每一個細胞。
等直起身時被嚇了一跳,水裏的倒影是誰?環顧四周發現沒有一個人後,再次把頭伸向水麵仔細觀察水裏的人,寸頭弓眉,堅挺的鼻梁,銳利的目光,年輕的臉龐。
半響後才回過神來,沒錯那是我自己,年輕了很多,就像20歲的我,下巴的胡須少很多。身上在被埋伏時和之後審訊中留下的傷,現在完全感覺不到疼痛,翻起衣服一看,身上連一個巴都沒有!
我不敢相信,雙手放在臉上搓揉,把頭伸到水麵去觀察,反複查看身體原本有傷的地方,看到、感受到的都是一個完整全新的自己,難道是H樣本的原因?
拋開這些突如其來變化,解決眼前的問題才是首要的。根據太陽的位置判斷現在是上午十一點左右,不管如何我不能暴露在空地上。我應該躲進樹林,避免被敵人發現。
整理了一下裝備,除了身上的一件布滿血汙的汗衫、作戰軍褲、軍靴外還有92式手槍一隻,13發子彈,瘋狗戰術突擊刀一把,開山刀一把。
之前拿到開山刀時沒有時間也看不清,現在可以仔細觀察下,刀刃上有少量鏽跡,刀口鋒利,應該還沒使用過就被丟棄了,從質感來看這把刀屬於中上品,但不是知道是那產的。
背包斷了一根背帶,是從線頭接口處斷開的,背包裏的東西都沒了,好在背包的暗兜有拉鏈,拉開拉鏈後發現一個直徑3公分的金屬製邊框放大鏡和一根打火石。
整理好現有的行裝,我轉身往河岸上叢林奔去,一路上感覺這個地方怪怪的,卻說不上哪裏不對勁。
在叢林裏漫無目的的走了半個小時後,不得不停下來休息,身體需要能量,我需要食物。
我靠在一顆大樹上休息,看著之前那條河。終於想起來哪裏不對勁了,那條河下遊在離我著陸不遠的地方分流了。
但支流隻有十來米長就斷了,卻沒有回流的跡象,無疑支流終點是一個通往地下河的溶洞。
這種現象我能理解,讓我覺得怪異的地方是剛才見到的一些昆蟲個頭大的出奇,比我見過的同類昆蟲要大上四五倍,草本植物也大上很多。
難道我不在地球麼,可這裏很多植物我都認識,或者我已經穿過地心出現在地球的另一端?但我也沒聽說過世界上有這麼大的昆蟲,不是一隻,是目前所見到的昆蟲都很大。
身體對食物的需求讓我無法認真思考,我必須吃東西,補充能量才能自保,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必須隨時保持充足的體力,應對一切未知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