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兒一被中侍衛跟右侍衛帶走上官雲紓他們就知道了,不過出於某種心理,兩人都裝作不知道,兀自沉默著回到他們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良久都沒人說話。
風夕墨凝視著她的背影好半響,上官雲紓一直背對著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從她的背影看上去,似乎情緒有些低落,略微沉吟了一番,風夕墨還是決定沉默。
“你說,寕妃真的死了麼?”
許久許久,上官雲紓才低低的出聲詢問,依舊用背對著他,風夕墨看不見她的表情,但是他完全可以想象的出來她現在的表情,遲疑了一下,他走過去,手輕輕地放在她的肩上,將她攬入自己的懷中,輕聲道:“凡事自有定數,我們所能做的,隻是遵循其定律而已。”
上官雲紓沉默了,靜靜地將自己更深地往他的懷裏靠過去,“你們都說她跟我長得很像。”可是直到最後她還是沒有看到她的樣子,她隻聽到寕妃的聲音,清冷的,帶著一絲壓抑得深深的絕望與哀傷,讓她始終無法釋懷。
那個大家都說跟她長得很像的寕妃,直到跳下懸崖的最後一刻,充斥在她心中的,始終都剩下無法消失的傷痛與絕望......
“墨,我很難受。”她猛地閉上眼,難以言喻的傷感盈滿了她的心中,可是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明明她連見都沒有見過寕妃,為何對於寕妃的遭遇卻是這樣的同情,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同情心泛濫的人啊!所以她無法明白自己對寕妃的事情為什麼會那麼在意,她真的無法明白。
“我知道。”他低低的應著,雙手橫過她的腰將她緊緊地鑲入自己的懷裏,“我知道你很難受。”他可以感受得到,從懸崖回來之後,她的情緒一直都處於很是低落的狀態,即使她麵上仍舊是麵如表情。
“雲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數,寕妃她有自己的命運,即使你再怎麼難受,也沒辦法讓時光倒流,阻止寕妃跳下去。”
“你說得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數。”她笑著,帶著些微的澀然,從他懷裏轉過身,仰起臉注視著他的眼睛,“但是墨,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不是早就已經知道寕妃有這個打算的?”
他沉默了一下,坦白道:“心裏有點模糊的概念。”隻是他沒有想到她真的會做的這樣絕,喝下毒藥還不止,甚至還要再他皇兄的麵前從懸崖上跳下去。
其實她是知道他皇兄對她不是沒有感情的吧?所以她才會利用自己的性命來報複他皇兄,在他皇兄麵前跳下去,也許,這將會成為讓他皇兄一輩子都擺脫不了這個夢魘。
“既然你心裏早已經猜到,那為何你不去阻止她?”
“那是她自己的選擇。”
“那——”她抬起頭注視著她,“——換做是我的話,你會阻止麼?”
感覺到抱著她要的雙手一個用力,差點就將她勒得窒息了,有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際,“我不會讓你有這種念頭產生的!”
上官雲紓笑了,深深的滿足感從她眸底浮現,“謝謝你。”更深地將自己偎進他懷裏,她閉上眼,一臉的幸福。
她真的很感激他,是他,讓她感覺到了真正的幸福感,除了數銀子之外的幸福感!或許如果沒有他的出現,等到適婚年齡的時候她就會隨便挑一個適合的自己的男子入贅上官家,她不敢擔保自己一定不會喜歡上那個人,但是她知道,絕對不會再有人會像風夕墨這樣,對她這麼有耐心,也不會像他這樣,如此包容著她。
感受著她全然的信任與依賴,淡淡的笑容從他的嘴角浮現,也許這一刻,圍繞在他們身邊的,就是人們常說的幸福吧?那麼的溫馨美好、那麼的平靜祥和。
“雲紓,我記得你曾經說過,想要外麵去見識見識的,再過不久我就帶著你離開京城,去四處遊玩,好不好?”
“離開京城?”上官雲紓抬頭,“你不用留在京城裏做事麼?”他身為一名王爺,身上不應該是事務纏身的麼?有這樣的時間可以帶她出去麼?
風夕墨笑了笑,“現在這件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真正需要的事情都已經結束了,我從以前開始就隻是徒有王爺這個虛名而已,國家的事情我一律都是不加理會的,不過是這一次剛巧我感興趣了,便答應了幫我皇兄的忙而已。”
“是這樣麼?”上官雲紓的聲音難掩興奮,“你真的不需要再忙其他事情麼?真的有時間陪我去四處遊玩麼?”
“真的。”他笑吟吟的,看著她那麼明顯的興奮,自己也感到高興,“從這一刻開始,我所有的時間都是你的,你想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上官雲紓兩眼發光,伸手拽住他的衣袖,“那我要你陪我去王府的賬房,陪我一起清點王府的所有財產!”
風夕墨:“......”
在他臉上看到了意料之中的僵硬的笑容,上官雲紓淡淡一笑,明明是跟以前一樣雲淡風輕的笑容,但是風夕墨卻產生一種錯覺,以為自己站在麵前是一隻偷了腥的貓兒一樣,賊兮兮的。
濃濃的笑意在他眼裏一閃而過,剛要說話,便看見她擺了擺手,眼神鄙視地說道:“瞧你嚇成什麼樣了?不過是跟你開玩笑的。”
風夕墨更樂了,“誰跟你說我是被嚇到的?我隻是覺得可惜,這麼好的時光——”他裝模作樣地看了看窗外開始暗淡下來的天色,“——竟然隻是用來清點王府裏的財產,要知道,無論清不清點,隻要你要,王府裏所有的財產都是屬於你的,隻要你需要!”
他的話明顯是深得她心的,雖然臉上沒什麼表示,不過從她眼裏浮現出來的淡淡笑意就可以看得出來了,隻見她點了點頭,又煞有其事地問他:“那據你所說,這麼好的時光,要用來做什麼事情呢?”
風夕墨等著的就是這一句話!
她的話音還沒落下,他便猛地伸手將她攔腰抱起,“這麼好的時光,自然是要用來做造人的事情了!”
上官雲紓被他的動作驚嚇了一下,卻沒有掙紮,反而伸手抱緊了他的脖頸,臉頰紅紅的,低聲嘀咕道:“什麼叫做用來做造人的事情?我才不要跟你這個禽shou做造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