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放山的旁邊,是他的三兒子楚升,江城市的副市長,分管本市的經濟建設。他從父親那裏了解到了林寶駒的身份,也不禁有點替林寶駒擔心。
為了搶救這個夥子,醫院已經動用了最好的設備,最有經驗的醫生。但是三時間過去了,這個林寶駒絲毫沒有醒轉的跡象,不由得讓楚放山憂心忡忡。
作為一個受過中國傳統熏陶的人,楚放山非常的看重恩義兩個字。雖然幫助他們楚家的是林寶駒的先祖,但是在楚放山眼中,就等於同林寶駒。
“爸爸,你別擔心,老大已經去聯係北京醫科大學的專家去了。隻要這子還有一口氣,就一定能夠搶救回來的。”楚升安慰老爸道。
“怎麼不叫人擔心呢!”楚放山神情異常的焦急,“整整三了,這些庸醫連是什麼病症都沒有查出來,隻病人的生理機能在不住的下降,撐不了幾了……你聽聽,這都是什麼屁話,就算要死要活,總也得有個病因吧,這些人怎麼看不出個苗頭呢。”
“那施叔叔是怎麼的?”楚升很清楚,自己家裏的那個施管家,可是一個一流的中醫。
楚放山歎了一口氣,頹然地坐在沙發上,道:“他林寶駒的脈象很弱,而且是越來越弱,但是摸不出是什麼病症,就好像是……好象是快要老死的人,陽壽快盡了,沒有辦法的!”
“這怎麼可能!”楚升不禁一驚,這個大孩子可還不到二十歲啊。
“去把他的父母接來江城吧。另外,把家裏放著的幾根百年老山參拿出來,不定到時候用得上。”楚放山心情極其的沉重,看著奄奄一息的林寶駒,道:“無論如何,也應該讓他的父母見一下兒子的最後一麵。不過,我怎麼給林家的人交代啊!對了,你去城裏買一套房子吧,讓林寶駒的父母來了就別回去了,也不能讓他們繼續在鄉下受苦了,你好好安排一下吧。”
“爸爸你放心,我會辦好的。”楚升點了點頭,忽然神色變得有點古怪,道:“爸爸,要是這個林寶駒真有個三長兩短的話,老祖宗會不會……會不會回來執行家法啊?”
楚升永遠都忘記不了,楚家的那個“老祖宗”執行家法的情形。
那時候楚升才六歲,他的大伯執掌楚家,但是卻不務正業,長期在外麵吃喝嫖賭,他爸爸和幾個叔叔都是敢怒不敢言。後來老祖宗回到楚家,一聽見此事,竟然一隻手將大伯從賭場一直提回了家中,當著楚家上上下下的麵,用藤條將大伯的一條腿生生打斷,然後扔出了楚家。
當時楚升聽見大伯的慘叫聲,都嚇得尿褲子了,而兩個哥哥也嚇得兩腿發抖。甚至連他楚升那個生病的爺爺,也老老實實地跪在堂屋中,一聲都不敢吭。至於楚家的女眷,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從那以後,就沒有看見大伯了,而父親也被老祖宗指定為楚家的繼承人。對於這個決定,楚家沒有人敢反對,因為這個老祖宗在楚家的威望簡直如同活著的神仙一般。
聽兒子這麼一提醒,楚放山也不由得心頭一驚,想起老祖宗那火爆的脾氣,道:“要是老祖宗真要執行家法的話,也隻能挨著了。”
楚升一連的苦笑,道:“中國都解放這麼多年了,恐怕就隻有我們楚家還有家法這一條。”
“要是老祖宗在的話,不定林寶駒還有救。”楚放山想起了什麼,道:“你趕緊叫人去林寶駒家鄉一趟,一是把林寶駒的父母接過來,另外是找找老祖宗的下落。現在這情形,也隻能是盡人事,聽命了。”
“好。”楚升點頭答應,然後對父親道:“爸爸,我們先回去吧,呆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麼忙,反而會妨礙醫生的診治。”
楚放山心知這是實情,雖然他痛恨這些西醫醫生醫術低下,但是此刻也隻能跟兒子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