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戰火星河 P.W. 497.06 流浪無名(1 / 2)

——永恒戰爭曆四九七年六月·帝都新長安——

“終於、終於完成了!”為自己的作品畫下最後一個句號,年輕的內閣書記官楊誠忍不住興奮地揮了揮自己的拳頭。

“辛苦了,要不是你不喜歡喝酒我都想開瓶酒慶祝慶祝。”氣質溫文爾雅的中年學者在他身側遞來一杯慰勞的咖啡。

“當然要是沒有老師的協助和教導我根本就沒法把這本書完成,該我對老師說句辛苦才對。”楊誠接過咖啡杯抿了一口,看向學者的表情突然有些羞澀,大概是察覺到自己剛才大喜過望的失態了吧。

“我做的事情不多,主要還是靠你自己的努力。”學者溫和地笑笑,“當初你說要在三年之內把這本書完成我隻是覺得年輕人心氣可嘉,就算最後沒有達成目的對你而言也是不錯的人生經曆,現在完美成書倒是讓我後悔自己當初小看你了。”

“嘿,老師你知道,我這人沒別的優點就是死心眼,所以我認定的事情哪怕知道結果不好也會幹到底的。”楊誠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憨厚笑道。

“堅持說來簡單,真正能做得到的卻沒幾個人啊。”學者抬頭感慨了一句,“尤其是像你這樣含著金湯匙出生卻能潛下心來做學問的人就更是少之又少了。”

“老師這麼誇我我會驕傲的。”楊誠知道自己的這位老師平素有一說一,也正因為知道這一點才讓他十分得意,能夠受到老師這麼優秀的人的真誠誇獎是對他最高級的獎賞。

當然他也確實有被誇獎的資格,出生於皇室楊家旁係的他原本有大把機會可以從軍出仕,靠著從光武帝楊*恩往下曆代明君留下來的麵子混個差不多的地位非常簡單。然而楊誠卻毅然決然選擇了從文修史,至今不過是一個俸祿勉強夠養家糊口的小小內閣書記官,就連剛剛完成的這本《永恒戰爭的黎明》都是他在沒有任何官方讚助的情況下自己用業餘時間寫作完成,要說他獲得的唯一一份幫助,大概就是來自於這位三年前和自己偶遇的老師了。

“這次就誇誇你讓你高興一下吧,畢竟以後大概沒什麼誇你的機會了嘛。”學者的表情依然溫和,半開玩笑說出來的話裏卻蘊含著某些讓人無法無視的潛台詞。

“果然這本書完成之後老師就要離我而去了麼。”楊誠臉上並不見驚訝,雖然明明白白地寫著不舍卻也沒有刻意強行挽留的意思,“像老師這樣的人能拿出三年時間陪我寫書已經是我人生中最高的榮幸,不過在您離開之前我能不能問幾個問題?”

“想問就問吧,當然別指望我問什麼答什麼,個人隱私這東西我很看重的。”學者點點頭坐回沙發上,給自己續了一杯加了威士忌的熱咖啡。

“我會仔細斟酌,而且這隻是我們二人之間的對話。”楊誠笑笑坐到學者對麵,“第一個問題我就直接問了,您的真實身份應該是張鬆嵐張總長沒錯吧?”

“嗯,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意識到的?”張鬆嵐很爽快地承認,然後反問道。

“大概是開始跟您討論改元初期曆史的時候吧,觀點獨特的曆史學者不管在帝國還是在南聯都不缺少,但您的觀點和他們都不一樣。您是在用當事人的視角評論當時的事情,這種代入感哪怕是最優秀的曆史學者也做不到,而且您知道太多在曆史中已經被歸類為野史的問題的準確答案,要說您不是當事者我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雙方認識了三年,互相都很坦誠。

“確實我沒有故意隱瞞我知道的東西,畢竟跟你這樣求知欲旺盛的年輕人打交道不拿點真東西出來就太缺乏誠意了。”張鬆嵐麵色了然,應該是早就猜到這個答案,也知道雙方都留著這層窗戶紙是因為他們都很清楚當一切揭曉之時就是二人分別之時。

“然後是第二個問題,要是覺得八卦您不答也行,不過從改元前到現在的五百年曆史上有很多事情都傳說跟您有關聯,您真的幹涉了那麼多事情?”楊誠眼中的好奇愈發旺盛了。

“嗬,你也不想想我哪兒忙得過來啊?”張鬆嵐聞言淡然一笑,“就說三零七年帝國的奪嫡之亂和南聯的貿易衝突幾乎是同時發生的,傳聞說我在這兩件事上都有參與,難道我會分身術,能同時在帝國和南聯掀起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