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立即鬆手,思考了一會,判斷出局勢後才緩緩的收回那把匕首,小心翼翼的回到了王華一群人的旁邊,從始至終都沒有把後背留給楊文龍。
楊文龍一被我放開,那些軍人都一個喊著要開幹,迫不及待的想要衝過來,一場大戰似乎在所難免,王後開口喝道:“幹啥呢,有完沒完啊,還不嫌丟臉嗎?”
王後一開口,軍人們都愣住了紛紛看向楊文龍,等待他的指示,楊文龍搖了搖頭,看向我道:“今天我認栽了,陳讓,你還要把事情鬧大嗎?”
“你要是想鬧陪你鬧無所謂,當然你要是想要息事寧人我也無所謂,你打了我的人,我給你一個下馬威,兩清了。”我攤手道。
兩清?
真的可以兩清嗎?
隻怕難啊,隻是今日楊文龍注定是挑不起來事了,形勢對他來說絕對不利,他沒有回話,隻是帶頭道:“我們走!”
一眾軍人雖然不服,但也不敢忤逆楊文龍的意思,王後跟在楊文龍的身後,雙眼一直瞪著我,恨不得把我給吃了,被這樣一頭母老虎惦記可不是好事,但我不怕,瞪就瞪著唄,反正眼神又殺不了人。
王華一行人在我吩咐下讓開了一條路,楊文龍一行人就這樣離開,等他們都消失在二樓的時候,我才鬆了一口氣,精神一放鬆,先前被擊中的部位就隱隱生疼,一個沒忍住嘔吐了起來。
眾人見我這樣,紛紛都圍了過來,問我有沒有事,我吐出來舒服一點後,坐在位置上喝了一口方權遞過來的水,漱了漱口,苦笑道:“媽的,那家夥的拳頭可真重,挨打能力又強,要不是最後耍了一點小心機的話,估計打下去,吃虧的還是我。”
“那家夥耍得是正宗的軍體拳,內徑強悍,你挨了全力一下可以堅持怎麼久,也算是不錯了嗎,吐出來也好點,至少是沒有內傷,就怕憋著。”福根說道。
我點了點頭道:“權,幫我查一下楊文龍找上門這件事是誰在背後煽風點火的,我估計是易小歌那王八蛋,要是真是他,我明兒個再殺上峰穀區,把那臭小子給教訓一段,上次沒把他打服,這一次可不能輕易的放過她。”
方權說了聲沒問題,王華就問道:“讓哥,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了,這點小傷,你去買點紅花油給我擦擦就成,把兄弟都給解散了吧,該給的紅包和煙不許少,這個月找我報銷。”我吩咐道。
王華剛想去買藥,鍾廈陽就朝著小薰喊道:“去幫讓哥買點紅花油。”
原本還在神遊之外的小薰立馬點了點頭,撒開腿下樓了,鍾廈陽朝我壞笑了幾聲,我知道他在打什麼注意,不就是借花獻佛那一套,我也賴得去理,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
等小薰買好藥回來後,鍾廈陽又吩咐小薰給我擦藥,然後他就自作主張的招呼兄弟們去樓下喝酒,讓我好好休息一下,方權和福根是沒眼看,就跟著下去了,王華沒有露出一絲不悅,反而跟著鍾廈陽勾肩搭背一起下去,似乎對鍾廈陽的安排很滿意,小薰愣在原地,走也不是,停也不是,隻能低著頭走到我旁邊,害羞之中夾著一點害怕道:“讓哥,你把上衣脫了吧,我給你擦擦藥。”
“……”
走下樓的楊文龍一行人,看到了盡歡酒吧外的一大群人混混都對他們虎視眈眈,先前還以為是陳讓虛張聲勢的王後,這下終於明白了過來,對方確實是條實實在在瘋狗,真打算他們不低頭,就讓這些人上去廢了他們,王後可能起初永遠都不相信在龍城有這樣喪心病狂的黑道人物,但現在她信了,說一個人不怕死,其實說到死字他就已經怕了,不知死才是最恐怕的,連死亡是什麼滋味都不知道,這樣的人幾乎都是做事不留一點餘地。
不過好在楊文龍在關鍵時刻低頭了,不然他們這一夥人還真就陰溝裏翻船,就算事後能夠調動關係把這裏給封了,再到全城去通緝陳讓,也一點屁用都沒有,麵子都丟了,而且按照那家夥的性格,絕對不會讓自己吃虧,這其中要是誰被他打殘打廢了,到時候找誰哭訴去,王後最怕就是遇上這種比他還不怕事的人,問題這人還不是普通愣頭青,手腳功夫過得去,而且腦子和城府都挺深的,難纏得很,再回過頭看著這群基本從小一起長到大大院子裏的人,王後沒由得有點唏噓,這些人都比陳讓大,而且升得快的不少人早就在二十五歲之前當上了少校的軍銜,說出去那個不是家裏的驕傲啊,但偏偏遇上一個十六歲的陳讓就一點辦法都沒有,雖說他們平時挺爺們的,但被家裏管著,再爺們也有一定的限度,至少是不敢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掏刀子,怎麼一對比,王後就覺得身後都是一群娘們,沒由得看著都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