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到尚陽區後,我一直都佝僂著身子,盡心盡力的在燕家當一條走狗,但這一刻,我的身子脊梁猛然拉直,直直的盯著臉色劇變的仇家二小姐,我這個被生活死死壓抑住恨不得壓垮脊椎的男人,終於表現出了爺們的一麵,即使麵對傳聞比黑寡婦還要黑寡婦的仇家二小姐,也不落半點下乘。
仇九九本能臉色變得有些驚恐,似乎是被我的氣勢給鎮住讓她覺得有點丟臉,她咬牙道:“陳讓,這都是猴年馬月的事了,你現在這頭喪家之犬說這些事還有意義嗎?你得罪的可不僅僅是我們,還有孫老頭子,你殺死了車王飛,又用計困住了黃戰天和周墨,有些事實雖然不曾證明,但明顯孫老頭子這些年退出義天但勢力依舊不減,這三個我敢打報票都是孫老頭子的人,你這樣做,等於是扇了一個耳光又扇了一個巴掌,前仇加舊恨,孫老頭子還不紅了眼要把你碎屍萬段,得罪了這樣一個在義天的三朝元老,陳讓,你覺得你走出這燕家別墅能活多久?”
“這就不勞你二小姐費心了。”我拿起一盞茶杯,倒了慢慢一杯茶,遞給了臉色同樣陰晴不定的仇胭脂,沉聲道:“我來之前,已經安排的人將車王飛的錄音遞給了易小東,我想這錄音已經傳到孫老爺子,裏麵指明了車王飛和仇家有來往的記錄,之後車王飛就莫名其妙死了,運送車王飛的那個人是我的小弟,別的不行,就是眼神特別好,瞧得殺手的手上有一道傷疤,你說說,要是把這些證據給提供給孫老爺子,你認為那頭老狐狸不會想歪嗎,所以回到一開始的問題,我今日來,除了告訴仇姐這些事外,還要跟你借你一個人。”
“你想借誰?”仇胭脂眼中敵意初現。
我也不廢話,用行動證明了想要借誰,手裏的茶壺砸向了一旁已經準備出手的譚天樂,譚天樂躲閃,在我身後的方權第一時間殺了出去,手中鎖住正想打算後退的譚天樂,緊接著往前一拽,左手重拳如約而至。
譚天樂真不愧是跟著燕雲飛出生入死十多年的人物,關於譚天樂身上的傳言很是誇張,有人傳聞他曾經扛著被砍中大腿的燕雲飛跑出三條街,身後跟著四十多號殺紅了眼的敵人,他還替過燕雲飛擋過三回槍子,幫燕雲飛幹過不計其數的惡事髒話,罵名無數,但依舊被稱為萬裏之下第一人,這樣的人哪能那麼容易解決。
張萬裏死後,譚天樂自然是燕家的頂梁柱,此時我們欺負上門,他自然不會留手,眼神一凜,擋住了方權來勢洶洶的一拳,身體猛然往左擰轉,高踢腿拔地而起,身體同時爆發出巨大的氣勁,右腿直麵方權的麵門,速度極快,方權身體輕輕後仰些許,我瞧準時機衝了出去,左手敲中了譚天樂的腹部,這一拳產生了微妙的偏移,方權再上,拳頭揮出。
幾乎是同一時間,譚天樂拉膝迅速上提,把距離最近的我嚇出一聲冷汗,這動作不華麗,但勝在快準狠,一腳擊中了我的肋骨,疼的我往後一仰,但同時不忘了一腳踹中了譚天樂的上半身,被迫的拉開彼此距離。
方權如同野狼一般飛奔而出,淩空一腳踹中了正重心不穩的譚天樂,譚天樂中了這一擊不退反進,雙手按住方權的腳跟就是一個翻轉,方權在空中翻了身,譚天樂依舊不鬆手,雙手用力就將方權給橫著砸到了牆柱上,方權哀嚎一聲,口中留出些許血液,但也沒因此失了鬥誌,一隻腳不行,另一隻腳再起,直直的踹腿了這位尚陽第一狠人,我順勢而起,手中是一把匕首,毫不猶豫的刺入了譚天樂的脊椎之中。
譚天樂悶聲咬牙,轉過身來就是長拳驍狠,我原本以為譚天樂是一個練內家拳的家夥,沒想到跟方權一陣蓄勁短打之後,居然會拉開距離用長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