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神時代末年,曆經一千年的征戰,荒神的殿堂終於陷入死寂。
破敗的石柱支撐著圓形屋頂,灰塵覆蓋了神像,野草攀爬在四麵的窗子上,隻有微弱的陽光能撒射進來,兩個英武的中年戰士,大步踏入殿堂之中,紫色戰甲的男子背著一把戰錘,白色戰甲的男子腰間懸著一把長劍,早已死寂多年的神殿開始震顫,不安彌漫在四周的空氣裏。
一個巨大的眼睛出現在殿堂正上方,俯視著進來戰士,巨大的聲音回蕩著:“處刑人,還有神話,你們為何來這裏!”聲音在殿堂激蕩,久久才平息下來。
“神,我要回去救聖父的魂,她的生命被消耗的太嚴重了,您承受了一部分了她的苦難,您知道業火帶來的痛苦。”紫甲武士說道。
“你們若去救她,必須要打開連通世界間的封印,我會因此更強大的,人類創生了我,也毀了我。”巨大的聲音有了些許落寞。
“神,您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請您幫我。”紫甲武士說道。
“你要那第四種元素是嗎,我可以給你,用你的兄弟神話和我換,把他給我,我把元素給你,哈哈哈哈。”
紫甲男子拔出背後的戰錘,抬手指著那個巨大的眼睛,喝道:“審判,有罪。”
狂妄的大笑在殿堂回蕩,良久才止歇住,戲謔的說道:“我和巫都要進入沉睡了,這個封印即使是無限接近神的你們也不能打開,審判和處刑的力量是巫和我給你的,進來吧,我要看看,巫還給了你什麼,讓你背叛我。”
殿堂劇烈的震蕩中,那隻巨大的眼睛墜下,立在大殿的中間,瞳孔瞬間放大,幽邃的黑洞出現,似一個門戶一般。
處刑人大步邁了進去,白甲戰士也跟著走了進去。
“師父,已經過去三天了。”一個少年焦急的說道。
旁邊的中年人,一身藍色戰甲,微微皺眉,天地間似乎有了一絲異動。
少年焦急的四處觀望,忽然吃驚的喊道:“師父,雲彩被分開了。”
中年人也微微吃驚:“不,是天空被劈開了!”說罷,背後忽然長出三丈長的光翅,藍甲男子已經如同箭一般射向天空。
少年被陽光晃住了眼睛,再次睜開眼時,三個高大的男子已經站在自己的麵前。
少年剛要發出的歡呼被卡在嗓子裏,紫甲戰士的戰甲已經被自己的鮮血染紅,藍色戰甲的男子,一跺腳,拉住三人,瞬間消失在這片天地,一個巨大的眼睛掃視著四野,半晌,化為虛無。
暮春三月,羊歡草長,平緩的山崗上,兩個中年男子斜倚著樹木,正在飲酒,一人一身紫衣,一人一身白衣。
“看看故鄉,真美啊,兄弟,真想多留在這個世界一刻。”
“是啊,我們終是見到了,隻是,處刑人,你要去了嗎?”
“嗯,兄弟,將來會有第六種元素的,一定要守護到新的處刑人到來。”
白衣男子歎息一聲說道:“即使是你,也無法預測一千年以後的事情。”
“我……隻是相信。”紫衣男子站起身來,飲下最後一口美酒,目光灑向這片向往已久的故土,笑容固定在他的臉上,諸神時代,最後的處刑人逝去了。
白衣男子看著遠處的平原,說道:“安心吧,兄弟,我會在那個世界等待他的到來。”
一千年的歲月過去,九州迎來了一千年的文明,帝國在廢墟上建立起來,隨後繁榮到了頂峰,我們的故事也從那時的九州開始。
平凡的小村落,平常的日子,來了一個不平凡的人:穿著胡服的男子,懷裏抱著一個嬰兒,男子周身一點毛發都沒有,麵容頗為蒼老,眼神渾濁,似乎連每次呼吸都在透支他的力量,疲憊使他不得不在村裏的石磨旁盤膝坐下,村裏的壯丁都被叫了出來,麵對這樣一個怪人,沒人敢上前問什麼。
村裏的人越聚越多,教書的老先生也被請了過來,咳嗽一聲,撥開人群,說道:“這位……這位壯士,怎麼會流落到我們這窮鄉僻壤?可有什麼能幫你的嗎?”
那人望著說話的先生,張嘴要說什麼,卻咳出一口鮮血,鮮血沾染了嬰兒的繈褓,嬰兒被驚醒,啼哭起來,人群頓時一陣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