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有個星期天,”周虞躺在床上懶洋洋地睜開眼,翻個身準備起來洗臉的時候,詫異的看著蘇壁說:“你居然用來收拾屋子?吃錯藥了?”
蘇壁正在擦臥室的櫃子,聞言一笑說:“做家務減壓。”
周虞頂著個大油頭一臉的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不明白這個惡霸明明昨天晚上才一臉流氓相地告訴她那個什麼是用來減壓的,怎麼今天早上就變成做家務減壓了,她撇著嘴揉揉頭發,邊往洗手間走邊涼涼的對蘇壁說:“這樣啊,那你以後都這樣減壓吧。”
蘇壁聞言手上的動作一頓,默默地翻個白眼罵了句娘。
大少爺蘇壁這麼勤快,周虞也不好一個人閑著,她洗漱完先到廚房觀察了一圈,然後果斷的決定不等阿姨了,親自手腳麻利地開始做早餐。
此刻時間剛過九點,廚房窗外正對著暖暖的朝陽,周虞麵前是嗡嗡的吸油煙機和金黃金黃的煎蛋,身後的客廳裏則是蘇壁叮叮當當、一點都不熟練的做家務的聲音。這個奇妙的組合在周虞的心裏起了奇妙的化學反應,讓她倍感安心。
蘇壁來打掃房間,她來洗衣做飯,這樣的生活倒也挺有樂趣的。
隻是如果一直這樣的話,就儼然沒有阿姨什麼事兒了。
周虞邊做飯邊感受著生活裏潤物細無聲的幸福,在廚房是開開心心做起了早飯不疑有他,卻不知道同她的安心幸福不同,蘇壁在客廳已經是摔了抹布想要仰天長嘯了。
媽的,這幾個月他幾乎一有時間,就會親自整理房間,進行地毯式排查。可是卻是無論如何都找不到那個周父臨走前留給周虞的信封,心裏真是要多鬱悶,就有多鬱悶。
周虞那天還騙他是什麼存折,真當他是什麼都不懂的傻小子啊?
那形狀明明是周父留下的戶口本!
想到這蘇壁恨得淩空一踢,把腳上的拖鞋踢出去老遠落在地上,真皮拖鞋聲響不大,卻也是把他嚇了一跳,趕緊一動不動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廚房的動靜。
好在周虞並沒有注意到他這邊的動靜。
他這才耷拉著腦袋去把拖鞋穿上了。
坐回沙發上,蘇壁長長地歎了口氣。
他這些日子沒事兒就在家裏東翻西找地翻戶口本,家裏每個邊邊角角都被他摸過了,現在可真是比裝修師傅還熟悉這房子的每一寸布局,可是卻依舊連根毛都沒摸到!
為此他甚至連應酬都是能免則免,弄得哥幾個都開口封殺他了。
可他也沒辦法啊,蘇壁委委屈屈地在心裏想,娶妻路上,哥幾個就能靠邊站就靠邊站吧。
蘇壁這邊正倒在沙發上黯然神傷,默默哀歎自己看上的姑娘真是難搞,可那邊難搞的姑娘周虞在廚房喊了聲“開飯了”,蘇壁老大爺還是得不情不願、一步三回頭地往餐廳去。
周虞沒注意到他的神色有變,還心情不錯的分了煎蛋給他,邊吃邊笑眯眯地對他說:“我這周都有時間好好陪你。你去哪我都跟著你,一步都不落。”
蘇壁咬了口煎蛋,心不在焉地回應她:“這是我夢寐以求的生活啊。”
周虞立刻掃他一眼。
蘇壁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咽了嘴裏的煎蛋,正色道:“太棒了,這周我要去趟山西,到時候帶你去爬五台山好不好?”
周虞笑眯眯地:“好啊好啊。”
蘇壁見她笑得嬌憨,心情也不由得也好了起來,丘若敬給蘇壁打電話約出去high的時候,蘇壁就在一邊翻箱倒櫃收拾他和周虞的行李,一邊戚戚然地原話告訴他:“哥早就從良了,娶妻路上,哥幾個能靠邊站就靠邊站吧。”
丘若敬被他氣得倒吸一口涼氣,破口大罵:“你個王八羔子,今天老子生日你都不來。”
蘇壁一想,也是啊,好久都沒去找那些狐朋狗友了。這一陣子光圍著周虞的戶口本轉了。
蘇壁不免有點愧疚地說:“那你找姑娘去啊,找我有什麼用?”
換來的當然是丘若敬好一頓臭罵。
臭罵過後,蘇壁向周虞報備後,才驅車出去找丘若敬喝酒。
雖然不經常在風月場上混了,可蘇壁還是大方玩兒的開的。隻不過是貼上來的姑娘連看都不再看一眼了。
丘若敬看他像看鬼一樣,嘖嘖稱奇:“弟妹家教森嚴,佩服佩服。”
蘇壁那邊頑劣地笑,擋開他遞過來的煙:“哥你別激我,激我我就得回家跪遙控器了。”
丘若敬這下真是大跌眼鏡。
蘇壁知道他們隻是還沒有習慣這樣的他,不過他倒是很喜歡現在的這種生活方式的,健康,積極。
好像從認識周虞以後,蘇壁整個頑劣的人生就漸漸看出了軌道。
想到這裏,蘇壁搖搖頭上火地說:“我就這樣,姑娘還把戶口本給我藏起來了,你知不知道啊?”蘇壁說著伸出手來反複給丘若敬看,借著酒勁兒半醉半醒地對他說:“你看看吧,我這兩個月隻要有空就幹活兒,家務全包了,家裏每個邊邊角角都摸過了,沒有啊!就是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