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何大翻譯官寧願呆在家裏陪微恙看完了一集平常他瞄都不會瞄一眼的港劇,再抱著微恙在沙發上小睡了一下,才在好像是自己答應了別人什麼似的,比他還更急的微恙的搖晃下心不甘情不願的從沙發上站起來,並且將她給一塊拉走。
下了樓,微恙才發現外麵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飄起了小雨,原本有些熱的天氣裏出來一絲冷風,愜意非凡。她站在樓道口側首問墨深:“幹嘛把我也拉出來?”
“這一趟你有絕大部分的責任,你覺得你不應該陪我一起去?”
微恙愣了愣,說:“說不定人家想跟你單獨相處……”
“你就那麼放心我跟她在一起?”
微恙回頭,墨深的眼眸竟是有些狠狠的。
“沒有……”她心慌了一下,伸手抱著墨深的腰,“我不放心啊……一點都不放心呢……”
說真的,墨深真不喜歡她改變的這麼一點,換成以前的她大多都會主動的示意自己要一起去,或者直接不讓他去的。現在說是為了他改變,可她不知道那從來都不是他想要的。
在這方麵的權利本來就是做女朋友的應有的權利,他從來沒有收回過。如果女朋友看見自己跟別的女人在一起還能大方的微笑的話,隻能證明她從來沒將自己放在過心上而已。
他拉開微恙抱著自己的手,沒說什麼,徑自牽著她往車庫走去。
微恙也沒再說話,心裏沉悶沉悶的,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事情。
明明在心裏介意的要死,臉上還要故作淡然,好像這樣能顯得自己很大方很善解人意似的。
蘇微恙!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在心底懊惱。
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小雨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下大了,打在車窗上劈裏啪啦的,隨車的風將雨滴吹的直往高處上流動。
微恙原本煩悶的心思看著窗子,更加煩悶了起來,她真的很討厭下雨天。
與此同時,在g市市中心的上島咖啡裏等待的周青青更加鬱悶今天的天氣,原本以為墨深答應自己就會很快的趕過來,本來在咖啡店裏喝咖啡的她掛了電話結了帳就站在外麵等,誰知道一兩個小時過去了,居然還沒見到他的蹤影。
更可惡的是,原本晴朗的天居然莫名其妙的下起了雨,她穿著短裙皮靴,在咖啡店門口哆哆嗦嗦的等了這麼久,渾身都冰涼涼的。
周大小姐自尊心被狠狠的摧殘到了,何墨深,你果然有種!敢讓她在這裏等這麼久!再給你十分鍾的時間,要是還不來,明天她不遞辭呈閃人她就不叫周青青!
也許是上天終於心軟了一下,看不得一個女人站在咖啡店門口吹風了兩個小時。
不遠處,墨深的車緩緩開來。
開了門,身著灰色襯衫,麵容英俊的男子終於落入她的視線裏。
一瞬間,什麼委屈、焦急和憤怒全部跑光光。她終於能夠體會出為什麼那些曾經被她認為愛男人愛的沒有自我的傻女人會那麼的順從一個男人。
就像此刻,好像隻要他最終出現在自己麵前,就算讓她在這裏等上一夜,都是值得的。
此刻周大小姐的模樣看起來真的不算太好,兩個小時的風已經將她一絲不掛的發型吹的有些亂,渾身因為冷而微微的顫抖,但是意外的是,她的心居然跟隨著墨深走下車的步伐而溫暖了起來。
“墨墨墨……墨深……”
她叫了一聲,等著他從遠方而來,仿佛真的是在等自己的情郎似的。
有一個聲音在不斷的對她說,看見了嗎?就算平時他再冷漠又怎樣,在關鍵的時刻,他不是還來了麼?
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對自己還是有牽掛的,不然換成別人也許就不來了。
於是,在平時責怪墨深對自己太冷漠的周大小姐這一刻,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就在這時,她再看過去時,下了車的墨深卻沒有往她這裏走,而是走到車的另一頭,開了車門,從上麵將一個人拉了下來。
蘇微恙!
居然是蘇微恙!
周賭神思在那一刻立馬就愣住了,腦海裏複雜亂繞,剛才因為墨深的到來而興奮與此刻蘇微恙的出現而惱怒交織在一起,她仿佛都能看見自己的腦細胞被反複的扭曲在一起,然後在看見墨深牽著蘇微恙的手往這邊走來的時候,“轟”的一聲爆炸了。
她手緊緊的拽著自己的衣擺,強逼著自己裝出依舊很驕傲的樣子,身姿挺起,腦袋昂起,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走到自己麵前。
“青姐。”墨深的聲音還是淡漠的打招呼。
“你來了。”周青青想要習慣性的打招呼,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在哽咽,半輩子沒有哭過的她,此刻隻覺眼睛酸酸的,好像有什麼闊別很久的東西要從裏麵流出來。
她努力的眨眨眼睛。
她是什麼人?她周青青怎麼可能會在自己的情敵麵前流淚?這是在她人生中絕對不可能出現的一幕。
“微恙,你也一起來了?”她微笑的打招呼,臉上的神情卻高傲的像個女神。
微恙諂諂的笑,大家都是女人,她不會體會不到周青青此刻的心情。心裏有些內疚,眼神不知道該看何處,因為她剛才一個不小心看見她眼眶中的水汽,即便是很快就被她隱匿了回去。
微恙不是神,雖然對她有同情,但是也不想去安慰和說一些什麼。身為女人的她太懂得在男女關係方麵如果做不到冷漠與拒絕,就太容易讓人誤解,給人一種曖昧的情愫。她輕輕的“嗯”了一聲,叫了聲“周經理。”
比起墨深來,算是給了她很大的麵子。
可是有時候往往淡然的人會被人認為是膽子小,好欺負。就像在此刻周賭眼裏,即便是今天才見到傳說中大翻譯官專屬未婚妻,也不過就是那種平凡到滿大街都能看到的女人。讓她最氣人的是,一向不在公司裏有一點曖昧的何墨深此刻居然牽著人家的手道現在都不放開,擺明了就是擺給她看的。
可她偏偏就要不識好歹!
周青青咬了咬牙,“看不出來何大翻譯官也是這麼黏糊的人,接人都要帶上自己的女朋友就算了,跟別人說話的時候還要牽著人家的手不放,這是在向大家炫耀你們之間很幸福嗎?”
“是。”墨深毫不避諱道。
如此直接的承認,倒是讓周青青一瞬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心裏像是被硬塞了無數的草藥似的,苦澀的從心髒一直蔓延到舌尖。
連著吹了幾個小時的風,也將她平日裏逞強的性子給吹散了去。
偏巧又一陣風吹來,她冷得直打了個哆嗦。她看著墨深,眼神終是沒了那麼銳利和咄咄逼人,“……我好冷。”聽起來就像個受了委屈和傷害的小女人。
但是墨深眼中依舊沒有什麼變化,好像他整個人就是冰塊做的似的,不管冷暖都享受不到他一點點溫暖。他說,“那就上車吧。”
也不知道這句話到底哪裏有問題了,周青青隻覺委屈,眨眨眼睛,眼眶裏的淚水終究控製不住掉了下來,“何墨深,你就這麼絕情嗎?就算是一般的同事也不應該這麼冷淡吧?我到底是哪裏惹你討厭了,如果真的這麼討厭,你當初幹嘛還要爭取我去你的公司!”
她的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也顧不上早晨化得精致的妝,好像眼圈底下被眼淚沾上了濃厚的黑眼圈,形象全毀也沒有此刻她想放聲大哭來的重要。
雖然此刻路過的人不是很多,但是偶爾從咖啡店裏出來的人還是會好奇的往這邊瞅一眼。
墨深依舊是麵無表情的解釋:“爭取你進公司是因為你的能力是大家都肯定的,做公司的老板看中的自然都是公司的利益,我想這個你比我還懂。”
周青青眼波淚流的看著他,大抵是被氣的實在沒話說了,過了一會兒才哽咽道:“我們能進去說會兒話麼?”
墨深沉默。
她的眼睛緊盯著他,心底對他那樣的表情一點都沒有底。她的眼神又轉移到微恙的身上,微恙一愣,很識時務的說:“你們說,我去車裏等你們。”
轉身想走,偏是墨深扯住她的手不讓。
“……墨深……”她有些無奈的叫,卻聽見周青青沒好氣的語音說:“你在也無所謂。”那語氣就好像就算她在場也不過是空氣一樣。
三人坐在人並不多的上島咖啡裏,在外人看來真的算是一道奇異的風景。
兩個女人,一人哭的妝都花了卻依舊眼見猶憐,一人默默的攪拌著桌上的咖啡,半天也沒喝一口。倒是三人中唯一的男人顯得仿若無事人一般,修長的指尖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著,單薄的唇抿成一條線,在這樣的雨夜都能有種明亮與安靜共融的感覺。
“是因為你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你要對她負責?”周青青一手用紙巾擦著眼淚,淩亂的頭發幹脆被她散開。她真的很年輕,如果沒人知道她真實的年齡,真的會以為她不會是二十出頭的女孩。
“不是。”墨深否認。
“是因為她給你生了個兒子,你很感動?”她又問。
“不是。”
“那她有什麼好?長相?沒我精致!身材?沒我修長!穿著?沒我時尚!而且在公司裏也不能幫到你什麼!就連你生病,她都不敢再公司公然的關心你!”她有些不平的說,“不隻是我,在公司裏的任何人都能看得出她一點都不珍惜你!”
微恙咬著咖啡杯子的牙齒磕到了杯子邊緣,有些疼。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對麵很難跟平時見到的周小姐聯係在一起的周青青,此刻的她說話的語氣和哀怨的神色就像當初的自己一樣,其實不管怎麼堅強,都依舊還是小女人而已。
“我不覺得。”墨深看了微恙一眼,唇角微勾:“是她說不想在公司做一些黏糊的事,怕影響我的形象。”
“我知道你這是在護著她。”不甘心的聲音。
墨深聳聳肩:“隨你信不信。”
“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周青青又忍不住鼻子泛酸,“如果現在換成是蘇微恙,你還會這麼冷漠麼?”
“不會。”肯定的答案。
“你就那麼喜歡她!”
“對。”
“你能保證你這輩子都會像現在這樣喜歡她麼?”
“不能。”他頓了頓,才說,“喜歡一個人不可能一直都停留在一種感情,或許以後我會更喜歡,也或許感情會變淡,但是隻是對她,就算感情變淡,她都是我最愛的女人。”
“你非得這樣說話讓我更難過嗎?”
她盯著他的眼睛,試圖頻臨絕望的時候才裏麵看到一絲絲的不忍心。
然而,沒有。
有的隻是一句,“抱歉。”他說。
坐在一旁的微恙眼神一動不動的看著周青青,當聽見墨深口中的抱歉時,隱隱的都能看見她渾身被氣得發抖。
就在她以為以她的性格會氣的當場掀翻桌子的時候,卻聽見她磨牙狠厲的眼神,“如果我會這麼快放棄,我就不叫周青青!”
“我不相信,以我的條件會打動不了你!”她信誓旦旦的說完,然後眼睛一瞄一旁從進店就一直沉默的微恙,“蘇微恙,你和墨深還沒結婚,應該沒有限製他被其他女人追求的權利吧?”
被點名,微恙一愣,然後很誠懇的說:“既然周經理都不介意被別人說成是小三,我怎麼會介意呢,是吧?”
微恙敢保證自己在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沒有很不屑的態度,隻是有些生氣,沒結婚就不沒資格管自己的男友跟別的女人之間的關係了?
別看她平常柔柔弱弱,什麼不跟別人計較,萬事淡然好商量的樣子,可是一旦有什麼東西碰觸了她不快樂的神經,她才不管你是誰,什麼麵子不麵子的,當著麵想什麼就說什麼。
果然一向伶牙俐齒的周青青被說的一句話憋在嘴上,怎麼都說不出。
倒是墨深表情柔和的看著微恙,牽起她的小手說:“我們回家了。”
站起身就要走,瞥了一眼坐在那裏站不是,坐不是的周青青問:“你走不走?”
然後換成的是周青青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表情,但見她從包裏抽出幾張百元大鈔丟到桌子上便率先氣呼呼的往店門外走去。
微恙看著桌子上的幾杯咖啡和幾張百元大鈔,好想說,這世界上還有很多窮困群眾,周小姐要不要這麼奢侈啊?
“墨深,等等。”她說問完,招招手,好心的叫來服務員,“請幫忙結下帳。”
服務員很有禮貌的說,“好的,請稍等。”
待到結完帳後,桌上的百元大鈔還剩下三張在微恙的手上。她晃晃手上的大鈔,意味深長的說:“何先生公司的職員都很有錢哦,結餘這麼多都可以白送給人的。”
“那是她以前的積蓄,跟我沒關係。”何先生很撇清責任的說。
兩人相視而笑,微恙任由墨深牽著自己往門口走去。
手心暖暖的感覺讓她忽然就想到很久以前在書上看見的那段話:有人說,在一起一天拉手在街上那是一夜情,在一起一年拉手在街上那是戀情,在一起五年還能在街上拉手那是感情,在一起十年在街上拉手是親情。如果三十年後還能一起拉手在街上散步那才是愛情。
就是有那樣一雙手,才讓她清楚的知道,無論發生什麼,自己永遠會堅定的站在他身邊,不迷惑,不慌張,不猶豫。
走出去的時候,周青青已經在外麵等的不耐煩了,看見他們兩人出來,剛要說什麼,就看見微恙遞過來的兩百元多元大鈔:“這是剛才結賬剩下的。”
周青青奇怪的看著她,就像她是不知從哪個星球突然碰出來的怪異生物,“不用了,你拿去當零用錢吧。”
她蹙眉,實在是太冷了,冷的她根本不願意再在這裏呆上一秒。
她說這話並沒有惡意,純粹是大方慣了,女人會賺錢自然就會花錢,何況她平常吃的用的,那樣不是上流社會的人用的起的,又怎麼會在意這兩百多塊錢。
可是這話這麼坦然的說出來,就會讓別人不高興了。
微恙將兩百多塊零錢塞進她懷裏,臉上已經有些不開心了,“如果周經理真的這麼有錢,何不去跟那些貧困災區做做好事,也比在這裏奢侈的好。至於零花錢,每個月墨深都會給工資給我隨便用,拿別人的,墨深會生氣的。”
這樣的話聽出來就好像是墨深在心甘情願的養著她,並且她就像個老婆一樣理所當然的被養著一樣。聽在周青青耳朵裏隻覺不是滋味極了。
她不甘心的瞪她兩眼,“知道你們感情好,不用在我麵前再炫耀了。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那麼怎麼會連一瓶護手霜都不舍得買?你看看你的手,紅成什麼樣子了。”
微恙隨著她的眼睛看過去,自己的手有些微微的發紅。
這樣的天氣,說熱就熱,說冷就冷的,她出來也沒多穿衣服,加上生完綜綜後,她的體質就偏冷,尤其是雙手雙腳,在這樣的天總是冷冰冰的,被什麼東西碰觸了就會微微的發紅。
被周青青這麼一說,她的表情有些尷尬,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時,墨深忽然伸手將她的手抓過來,放到嘴邊輕輕吹了吹,“有沒有暖和一點?”
他的動作太突然,又是這樣曖昧,別說是周青青,微恙自己都傻了。呆呆的看著墨深,那眼神就好像從來沒見過這麼帥這麼溫柔的男人一樣。
兩個人的甜蜜,如果有第三個人在場就顯得很多餘了,若是換成臉皮薄的,現在哪裏能管下沒下雨,早就衝回家了。
可是……也不能說周青青臉皮厚,隻能是她不甘心。
一個女強人在商場上得意,怎麼能夠忍受住在情場上失意?還是失手在這種她根本從沒放在眼底的小角色裏。
“夠了沒?要演偶像劇回去演好不好?現在我想回家。”
她女王似的命令了一句。
好像別人有義務過來接她似的。
其實她也沒什麼,就是性格要強,碰到這樣的情況,覺得自己丟了麵子,便會生氣,生氣了,自然語氣就不好了。回到了像在以前的公司裏,職場上女霸王一樣的氣勢。
可是……眼前的人是誰?
微恙敢用人頭保證,墨深當著別人的麵是很少會跟她做這麼親密的舉動的,並不是因為他在意什麼,而是他這種性格的人天生不喜歡在別人麵前做一些黏糊的事。
周青青大概是真惹毛了他了,不然,他也不會在這一點也不浪漫,並且風雨交加的夜晚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裏,給了她一個長達一世紀的激烈的吻。
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微恙總算是明白了,當被吻的糊裏糊塗被放開的時候,身邊哪裏還有周大小姐的影子。
氣喘籲籲的眯起眼往不遠處看去,周青青單薄的身子在道路上跑著。
什麼叫難堪?恐怕周青青這一生都不會忘記今天自己煽自己一巴掌,讓別人給自己的恥辱。
她為什麼要跑?
如果能夠從前麵看見她的樣子,大概就能明白。一向無敵的女強人第二次痛哭流涕了。第一次被別人看見就算了,第二次,她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看見她的樣子!
恰巧老天好像跟她作對一樣,原本不太大的雨更加大了起來,大到那種她邊哭邊吸氣,雨水還會跑進鼻子裏,讓她呼吸困難。
可是偏是這樣,她倔強的性子依舊軟不下來,本就已經很倒黴的了,更倒黴的是,就在她穿過馬路的時候,隻覺手被一用力,那隻拎在手上,價值上萬的包被搶了。
再怎麼強大的女人在這樣的時刻都會崩潰的想自殺的。
當時周青青就有這樣的心情,看著劫匪將她的包搶走,連追上去的力氣都沒有,心裏充滿了絕望,不但何墨深對她絕情,老天更是懲罰她的不自量力。
就在這時,像是戲劇化一般,不遠處那個搶劫的男人在路過一輛車的時候被突然打開的車門一下子煽飛了好遠,整個人被煽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周青青站在原處,看著從車上走下來的那個人,陰沉著一張臉走到她身邊,問:“你有沒有受傷?”
要是換成平常她可能又是很不屑回答他的問題,而此刻她隻是被動的搖搖頭,像個小女孩一般無助的看著他。
來人一手將她的手車過來,命令似的道:“上車。”說完,拉著她地手就離開。
周青青好不容易才回過神,慌忙欲收手,擔心的說:“你剛才……撞到人了,你怎麼就可以這樣走了?”
他看了她一眼,下巴微昂起,“有何大翻譯官在這裏,你擔心什麼?”
周青青一愣,轉過頭,才發現何墨深和蘇微恙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開車過來,距離他們還不到五十米的距離。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再笨,周青青也能看出形勢不對勁。她明明沒有跟程威說今天約墨深見麵的事,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還有?幹嘛一副是她男朋友一樣霸道的樣子,她有沒有事,要不要走跟他有什麼關係?
“在你來這裏之前我和我的車就一直在這裏,看著一個傻帽在店門口站了整整兩個小時,凍的臉都僵了,結果別人還是不領情……你還要我說的更明白一點嗎?”
意思很明顯了,周大小姐那麼聰明怎麼會猜不出來,“你一直跟著我?”
程威聳聳肩膀,沉默默認。
“為什麼跟我?”
“想跟就跟,還需要什麼理由?”程威有些不耐煩:“你這個女人真囉嗦,下雨天站在這裏聊天嗎?跟我上車!”
周青青抿著唇不說話,就站在那裏動也不動。
“我說上車。”他重申。
“我自己坐車回去。”
她伸手想將程威手上的包拿回來,下一秒卻被他迅雷不及掩耳地扣住她的腕。
“喂!你這個人,我都說了我不坐你的車,你、你放開我。”周青青漲紅臉叫嚷。
程威根本不讓她有逃脫的機會,把她的包丟往後座,又把她塞進車子前座,係好安全帶,順便將門給鎖死了。
隔著五十米遠的另一輛車內,同樣坐在前座的微恙看著這一戲劇化的一幕,半天張開的嘴巴沒合攏。
直到對麵的程威向這邊做了個手勢後驅車離開,遠遠的聽見救護車的聲音,墨深才發動車,跟著離開。
“墨深……你跟程威之前是有商量好嗎?”
看著一旁鎮定如一的墨深,微恙忍不住問。
“沒。”簡單的一個字,他略略回頭看她一眼,“我不知道他在這裏。”
要是知道的話,他也不會那樣對待周青青。畢竟在這之前,他就發現程少爺有發情期到來的狀況,雖然麵上對周青青淡然處之,在他耳邊可是周青青周青青說個不停。
加上最初想要爭取周青青進公司也是他的主意,一連串的事情加在一起,換成是微恙也會看出其中的倪端。
而他剛才那樣做,隻不過是因為想替微恙報仇而已。
平常他總是乘他不在的時候欺負微恙,那麼他也是恰巧一不小心欺負了他看上的女人,也不算什麼吧?
所以說,欺負誰,也不能欺負到何大翻譯官的人。不然不是不報複,隻是時機未到。
再次回到家的時候,微恙隻覺有些疲憊,懶懶的坐在沙發上不想動。墨深在回來的時候接了個電話,一進門便去書房處理事情了,五分鍾出來後,想叫微恙去洗澡,走到沙發前看見的便是她正趴在沙發上,用枕頭墊在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