闊別月餘的天城,今日迎來了兩位陌生的麵孔。
男子身材頎長,相貌中庸,稍顯年輕。女子體態輕盈,苗條清秀,唯男人是瞻。兩人相攜出現在聖火教的教門門口,等待著守衛進去通報的結果。
未幾,守衛出來傳話,說負責人事的會長準許他們進去。男人女人對視一眼,徑直往聖火教內部走去。
誠然,這一男一女二人便是吞食了瑤草之後的文星雨和陶藝依,他們食後隻一刻鍾,就從俊男靚女變成了現在這樣一對普通的夫妻模樣。
聖火教內部,一切和上次文星雨來的時候別無二致。兩人跟在守衛後麵穿過偏廂,來到了一座大宅前。
守衛叩門,裏麵傳來了一聲低沉的嗓音,繼而文星雨和陶藝依推門而進。
門口正對著一個幾案,兩人進入門內的時候,正看見一位中年人伏案揮椽。
中年人聽聞腳步聲,並沒有言語,依舊專注於手頭的楮墨。文星雨見狀,也不惱,就那樣安穩地立在那裏。
時間大約過去半個時辰,中年人才將手中的筆放下,隨意地伸了個懶腰,這才正眼打量起眼前的二人。
“姓名?”中年人問。
“小雨。”文星雨又伸出手指了指身邊的陶藝依,道:“拙荊,小依。”
任誰都聽得出名字是隨便編纂的,然而這並不值得懷疑。因為每個到這裏來的人,都有一段想要抹去的過去,而名字往往代表著某些不想回憶起的曆史,其主人想要拋棄,其他人自然不能幹涉,所以天城對於名字的真假一向很寬鬆。
“你們都到了禦物的境界?”
這本是剛才文星雨對守衛說的話。因為想要在聖火教接近教主,那麼就必須拿出足夠的實力。表現的突出自然能夠受到賞識,曆代皇帝身邊的紅人不外乎都是如此。
文星雨沒有說話,隻是點點頭,給人的感覺酷酷的。這也是他塑造這個人物的手段,亡命之人往往都比較個性。
中年人見狀沒有不滿,反而十分滿意,連眼角都蕩開了笑意。如今天城格局改變,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一下子加入兩個強援,實在是他喜聞樂見的。
“你們初到天城,可能還不了解的這裏的情況。我與你們介紹一下。”
“天城內幫派無數,原本其中有五個最大的幫派,號稱五閫,然現在隻剩下了三閫,烈日會和綏靖社俱在半月前隕落,你可知何故?”
文星雨聞言,不禁心下大驚。甫從天山回來,就急急忙忙來聖火教投門,卻忘記探查一下天城近況。沒想到才月餘,就發生這麼大的變化,要知道烈日會和綏靖社都是實打實的巨型幫派,誰能有實力吞並他們?
然中年人這樣問,必然是與聖火教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難道說是聖火教幹的?
文星雨念及此,眼睛不由得睜大。中年人似乎是很滿意看到文星雨的表情,微笑著頷首說道:“我們與百彙門聯手,謀劃了數年,終於在半月前以雷霆之勢橫掃了他們。如今隻剩下青龍幫苟延殘喘,不過想必他們也堅持不了多久,所以,你們會為你們明智的選擇而感到慶幸的。”
有些事情,心中想想是一番滋味,經由別人的口訴說出來又是一番心情。文星雨和陶藝依內心的情緒可謂是波濤洶湧,然而大敵在前,他們卻不能表現得過於驚訝。
中年人繼續簡單地介紹了一下聖火教的情況,不外乎就是給自己歌功頌德。之後便給文陶二人安排了住處,甫入教門,並沒有具體任務,隻叮囑到好好休息,便留給二人獨自的空間。
確認人已遠去,陶藝依擔憂的情緒終於繃不住。她焦急地走來走去,詢問文星雨該如何解決問題。
“如今聖火教強大數倍,沒有其他閫的牽製,恐怕無數年來未曾統一的天城就快要被一統了,這對於我們來說絕不是好消息,到那時刺殺他將變得異常困難。既然如此,那便不能讓他一統的癡想實現。”
文星雨澄明如水的眸子裏光華閃爍,片刻,對陶藝依說道:“你先在這裏守候,我出去打探一下。”
天城的街闤依舊,川流不息,車水馬龍。天城永遠不必擔心居民的問題,隻要這個世界存在犯罪,那麼天城就永遠不會衰亡。
人群熙熙攘攘,文星雨依舊選擇了一間酒樓小酌,警惕性極強的他早已注意到聖火教有人跟蹤她,然而這並不重要,他依然可以不著痕跡地打探出消息。
靜坐半晌,即可。
酒樓永遠是傳播消息最快的地方,尤其對於無業遊民來說,往往一杯酒水的錢能從正午熬到太陽落山。大抵是因為自己的生活平靜的如一潭死水,提不起興趣,所以他們往往都對別人家的事津津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