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還有事?”裴元澈問。
吳芮咽了咽口水,指指我肩膀上的裴元澈的手,鼓起了勇氣問,“不是,老板,這是真的嗎?”
裴元澈看著吳芮手指的方向,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不是真的難道還能是假的?”裴元澈難得以開玩笑的口吻說,“本來想等你們三個人畢業的時候再帶過去的,現在提前曝光了。”
“你哥知道嗎?”這次問的是我。
我點點頭,不僅知道,還鼓勵我好好做。
吳芮對裴元澈伸出大拇指,“老板,給你點個讚。”
等著吳芮走遠了,我捅捅裴元澈的腰,“你肯定是故意的。”
裴元澈不置可否,“反正早晚都會知道的嘛。”
“你是老師哎,真的一點都不擔心嗎?”我還是很擔心。師生戀,雖然被無數的文學作品,電視劇電影演繹得非常唯美,但是現實生活中,輿論還是很難接受的。
裴元澈捏捏我的鼻子,“一切有我,相信我就好了。”
“嗯,我都相信你。”既然已經談了,那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沒有什麼好怕的。
本以為接下來的生活會是安靜的,平淡的向前走著,可是母親大人仍舊不死心,想要把我帶到美國去。
“長歌,美國那邊的學校我已經替你安排好了。美國的教育資源比這裏好,接觸到的世界也更廣闊,媽媽是真的希望你能夠認真的考慮考慮。”
還是上次的咖啡館,仍舊是那個不討人喜歡的話題,對麵的女人,脾氣執拗的可怕,就像當初離婚時,毅然決然地替別人做決定。
“我很認真的考慮過了。”我回答道,“我不想去美國,這裏就很好。”
我不是她,沒有那麼大的誌向,也不想去闖蕩更廣闊的世界,我隻想呆在裴元澈為我打造的溫暖小窩裏。
“長歌,媽媽這17年來一直都很想你,你是不是還不能原諒媽媽?”對麵的女人試圖打親情牌。
“沒有。”我放下咖啡杯,看著她,“沒有什麼所謂的原諒與不原諒,你與我早就沒有任何關係了,我為什麼要去原諒一個跟我沒關係的人。”
裴元澈曾跟我說過,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脾氣,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想法,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是每個人的權利,誰都無權指責。他願意為了你改變是他的事情,他不願意為了你改變你也無話可說,說到底,每個人都在這紅塵萬丈路踽踽獨行,願意留下來的,必然是心裏牽絆的最重的。
“長歌,媽媽知道這些年你一直很恨媽媽,是媽媽對不起你,可是媽媽——”
我搖搖頭,“以前或許真的很恨你,可是現在見到你了,我已經不想恨了。你有追求夢想的權利,我也過得很好,沒什麼對不對得起。”
“長歌——”對麵的女人想要反駁我,一時間又找不出合適的語言。
我以前真的非常恨她,恨她拋棄了我,我被周圍的孩子罵沒媽的孩子;恨她跟爸爸離婚,讓我把喜歡也不敢說出口,害怕分離帶來更大的傷痛;恨她從不出現在我的麵前,讓我連恨都無處發泄。可是現在,又有什麼好恨的呢,我沒有母愛,可是父親給了我加倍的父愛,還收獲了徐維謙這樣好的哥哥,還遇到了裴元澈,點亮了生命裏所有的色彩,所以真的沒有什麼好恨的。
“你以後都不要來找我了,你如果覺得我恨你,那好,我現在告訴你,我原諒你了。如果你想要自己心裏好過一點,那好,我過的很好,沒有你的時候也過得很好,所以不用愧疚,繼續的過你自己的人生就可以了。”
我現在隻想快點見到裴元澈,告訴他,我愛他,就像熱愛生活一樣的愛著他,我想要和他一直一直在一起,一直一直的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