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兄弟,看到什麼了嗎?”
“沒有,什麼都沒看到!”李岩一邊繼續搜索一邊答道。
“也應該沒什麼,我了解周總的父親,是我們這裏最大的集團之一周氏集團的掌舵者;他為人陰險毒辣,未達目的不擇手段,曾經和我刀槍相向,當麵告訴我可以用任何手段找他報仇,他都接招,你說他有多猖狂?”
“嘿!我還第一次聽說這麼狂的!但凡怕遇到仇人的,怕和別人結仇的,都極力說自己怎麼怎麼好;這位牛!居然當麵兒叫號,太牛了!我不是什麼江湖高手,也不是什麼能人俠客,但還是想會會他!”
一把就掏出了懷裏的槍,笑道:“今天就派上用場了啊!”
段天驚道:“李岩兄弟,這可使不得!出了人命可就麻煩了!”
“再說了,她還是你融兒的老爸,壞壞的老丈人,我怎麼能動手,是吧?”
段天默不作答,算是答了。
“放心,我不過是看看他,沒有打死他的意思,連打傷他的想法都沒有!不過也該讓他知道一下,天不是他一個人的,每個人頭頂上都有一片天!”
說完他把座椅放下,一個翻滾到了後座上。
“段老弟,你把對著別墅的玻璃放下一點兒,一厘米就足夠了!”
段天心裏也有氣,把車門玻璃放下了一道縫兒,一厘米左右的縫兒。
李岩不是狙擊手,甚至沒摸過幾次槍,這槍更是第一次摸。
但他就有這份膽量,敢做出狙擊手都不敢做的事兒。
他躺在了後座上,槍放平了,為的是瞄準鏡和槍口同時從這一厘米的縫兒指向外麵,能實現瞄準和射擊。
反複搜尋了幾個來回,他看到了。
“段老弟,我看到了,兩個人趴在那扇窗戶裏麵看呢,就看我們這個方向!你要看看嗎?”
“我不看了,不過你可別隨便開槍啊!”
“放心吧,我沒有那麼魯莽!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我必動!”李岩邊瞄準邊說道。
“李岩兄弟,那邊過來兩個人,看樣子死衝著我們來的!你先起來吧,怕有危險!”
李岩慢慢起身看出去,也看到了來人。
“來者不善!看來你老丈人有準備啊!”
李岩也不拆下加長的槍管兒,直接挺起了這把“長手槍”。
其實加長後,這把手槍也不長,不過半米多一點兒,單手完全可以挺起來。
段天也下意識地把弩拿出來,上麵扣著一根細箭頭,他把它扣在手心裏,如果遇到危險就會瞬間出手;這麼近的距離不用瞄準,也不會射空的。
來人明顯是個打手;光頭、黑西服、紮領帶、戴著墨鏡,一身雪白的西裝。
一隻手在外麵悠蕩著,另一隻手插在兜裏,一副懶散悠閑的樣子。
有意無意間,他好像看到了這輛車,便向這邊靠了過來。
段天也已經戴上了墨鏡。
他不想對方看出自己心虛緊張,戴上墨鏡後覺得好了些,心道:哈哈,真的不錯,原來戴墨鏡有這麼大的魔力啊!
然後拿起了旁邊煙盒裏的一根煙,徐徐點燃了。
但拿著煙的手微微有些抖。
因為這光頭停在了自己身旁,身子朝著前方,臉卻轉向自己。
看不到他的表情,因為戴著墨鏡。
敵不動,我不動;段天突然想到了這句話,一動不動地坐在座位上,右手扣著弩做好了準備。
光頭輕輕敲了一下玻璃。
段天裝作沒看到,右手已經加上了力。
見段天沒做反應,光頭又加力敲了兩下。
這是在爭取主動,如果段天摘下墨鏡看過去,或者打開車門下去,都會處於被動的位置,他有足夠的機會出手了。
段天沒有這方麵的經驗,但覺得就這麼開門下去,可能要吃虧,便沒動。
光頭有些火了,用力敲了兩下,來拉動車門把手,卻因為裏麵鎖著沒能拉開。
他摘下了墨鏡。
段天卻嚇了一跳,墨鏡的掩蓋部分有一道又深又暗的疤痕,就在眼睛下麵;如果再往上一厘米,他右眼就廢了。
但偏偏沒有。這道疤也成了他駭人的利器。
然後他手勢示意段天下車。
後座上李岩挺著槍對著他,早已看不慣這架勢了,小聲道:“打開後門兒讓他進來!”
段天簡單分析一下,覺得就算打開後門,他也不見得進來,便沒有聽從李岩的主意,隔著玻璃看向光頭,搖搖頭打開了音響。
這是對峙,是在較量爭取主動,誰先耐不住性子,就有可能在這場較量中處於下風。
光頭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繞到另一側就去拉車門,還是沒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