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抱著段天的手臂,突然“噗通”一聲跪下了,哽咽著要說什麼,段天一把就把他拽了起來,大聲道:“大叔,你這是幹什麼?快去醫院!”
大叔才開車走了。
處理完這件事,段天才看向坡頂的人,她一直在觀察著自己和大叔,見大叔走了,慢慢向坡下走來。
段天突然預感到,今天的見麵並不是很理智,好像要有麻煩!
秋風刮過,她的圍巾隨風飄動著,長發也被風刮得有些淩亂,但這些毫不影響她的整個人,她的這份柔,這份令人心生憐愛的柔。
段天就有些要後退,兩腿卻像被釘在地上似的,一步也挪不動。
她像被風吹著,又像是飄然而至,倏地就到了他的麵前。
兩個人相距不過十幾厘米,兩張臉相距不過十幾厘米。
她看著他,一瞬不瞬地看著,慢慢地,兩行清淚流了下來。
段天忍不住就要伸手去替她擦拭,她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撫在自己臉上,慢慢地,慢慢地擦掉了淚水。
然後她一頭紮進了他的懷裏,抱著他抽泣起來。
段天知道,她雖然這樣做了,但她和自己之間不是那種男女間的情愛,是一種超出世俗的,相互尊重而又相互依存的愛,一種需要,精神上的需要;不過今天她實在無法控製,才撲進自己的懷裏的。
他沒有拒絕,輕撫著她的長發,任由她伏在自己懷裏哭。
有時候,隻有大哭一場才能把心中的憤懣全部釋放出來,也隻有特殊的表達方式,才能讓一個人的精神從極度虛弱的邊緣得到力量,慢慢地恢複過來。
“秦——阿姨,你瘦了!”段天撫著她的長發,輕聲道。
這個女人正是秦月薇。
聽了段天的話,她才慢慢離開他的懷抱,掏出手帕拭去淚水,笑道:“人都是吃五穀雜糧的,哪能永遠保持一個樣子?”
她解釋瘦了的原因,也在解釋剛才為什麼要撲進段天的懷裏。
轉眼間她已經變了個人,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秦阿姨,這段時間遇到了很難的事情嗎?”
“哭出來就已經好多了;段天,謝謝你!”
“阿姨,您去我那兒找,有什麼事兒?很抱歉我沒能及時想起來是你……”
“這都不是問題,段天,我知道你和周廷峰之間的恩怨,其中的事情我基本上都知道;周廷峰想當年也和你一樣,突然間有了一大筆資產。”
突然她住口不說了。
段天立刻明白了,立刻正色道:“阿姨,我知道錯了,以後我一定要改,您放心好嗎?”
“唉!”秦月薇輕歎了一聲。
繼而說道:“周廷峰走到今天,就是因為沒有一個能說服他的人在身邊,沒有人能有足夠的身份說聽他,不然他不是這樣樣子的!”
“我明白阿姨,以後一定會注意的!年少輕狂,固然有奮進的激 情,但同樣也會毀了一個人,一個企業。”
聽到這些,秦月薇點點頭,額頭上的皺紋慢慢舒展開來,問道:“知道唐宋和心融為什麼選擇那家西餐廳嗎?”
段天立刻知道了,她來找自己正是因為丟水壺的事兒!
驚道:“阿姨——”
“那家西餐廳是我的,所以心融才敢大膽地和唐宋來喝酒,沒想到江山易改,唐宋還是做出了令人無法忍受的事情;——監控內容已經刪除了,就算唐宋知道是我的餐廳,也不會計較太多。”
段天頓覺無地自容,到處都有女人的幫助,自己才能一次次化險為夷;不過麵對秦月薇還好些,他重重地點頭表示感謝。
“阿姨,要回家嗎?我開車送您好嗎?”
這次秦月薇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