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剮體之刑(1 / 2)

絕寂塔六層一座灰暗的大殿之中,一聲聲壓抑的悶哼不斷傳出。

“滴嗒!滴嗒……”

地上殷紅的鮮血橫流,將方圓數丈之地盡皆染紅,一股濃鬱的血腥氣息在大殿之中彌漫。

“噗、噗、噗!”

一道道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不斷傳出。

大殿之中,一道人影吊在空中,渾身熾裸,一位老者淩空而立,站在他身前,手中捏著一柄僅巴掌長短的柳葉小刀,貼著那人的皮肉不斷揮動,寒光閃爍,一片片指甲蓋大小的血肉,自那人身上不斷掉落下來。

那人除了如同厲鬼一般扭曲猙獰的麵容以外,全身已經沒有一寸完好的皮膚,渾身鮮血淋漓,腥紅的血肉外露,恍如一個血人。

隨著那老者手中小刀的揮動,那人身體仿佛已經麻木了一般,隻是微微輕顫,喉中傳出細微的悶哼。

不僅是皮膚,就連血肉都已經被剮去了大半,隻剩下薄薄一層,都能透過那薄薄的一層血肉,看到下麵那一根根森白的骨骼,他整個人都變得纖細了起來,淒慘至極,令人不忍直視。

血肉都已經被剮去了大半,但那老者手中的小刀卻是精細無比,準確的避過了一根根血管,一條條大筋,令全身的血管大筋,如同一條條樹根一般暴露於外,盤根錯節的纏繞在他身上,顯得格外的恐怖。

那人已經極為虛弱,頭顱低垂,但是雙眼上翻,血紅的光芒閃動,死死的盯著他身前的老者。

“小家夥,你心中不服?”老者抬頭望了那人一眼,手中小刀卻沒有絲毫的停頓,仍然在以穩定的速度揮動。

那老者臉色微微潮紅,每一刀切下,那利刃入肉的聲音,對他來說,都像是仙樂一般,令他沉醉,而他眼中亦有著興奮而癲狂的神色湧動。

刀下之人越痛苦,他心裏就越是暢快。

“這可怨不得老朽,老朽亦是聽命行事,誰讓你犯了大錯。”老者淡聲開口,語氣都沒有絲毫波動。

“這筆帳可算不到老朽頭上,小家夥你可別恨我!”

那仿佛已經隻剩下一個骨架的血人雙眼仍然死死的盯著他,令他雙眼不由微微一皺,揮動的雙刀不由微微一偏,一直穩定無比的小刀卻是出現意外,切入血肉之中,割在了骨骼之上,都留下了一條條刀痕。

“啊……”

那血紅人影全身猛顫,喉中痛苦的吼聲再也壓抑不住,發出淒厲的慘叫。

“小家夥,還有兩天時間,時間還多,我們還是慢慢享受,盡量平靜一些吧。”老者盯了那人一眼,方才繼續揮動手中小刀。

隨著小刀揮動,那人身上的血肉越來越少,漸漸都隻剩下薄薄一層晶瑩薄膜覆蓋在骨骼上,連他全身骨骼每一個細小的關節都看得清清楚楚,透過他胸腹之內的脅骨,都能看到內腹髒器的跳動。

“總有一天,我必定讓你也嚐嚐這剮體之刑!”嘶啞的聲音突然自那令剩骨架之人口中,那聲音之中滔天怨恨彌漫。

那老者不由一笑,道:“你不是第一個有這種想法的人,但多半也不是最後一個,我知道你是宗主座下大弟子,但是,這也改變不了什麼。”

這淒慘人影自然就是因羅真救走陰魔而受到牽連的易軒了,他乃是元嬰強者,生命力強盛,即便是全身血肉剮盡,他都死不了,但那剮體的巨大痛苦,卻已經令他到了瘋狂的邊緣。

“大弟子……”他心裏怨恨如同雷雲一般翻滾,“勾天老賊,枉我戰戰兢兢,忠心伺奉你數十年,你卻如些待我,既然你薄情寡恩,不念絲毫舊情,那就別怨我了。”

他眼中有著瘋狂之色閃動。

以前他一直將他師尊勾天當成最大的靠山,但現在那靠山在他心裏已經崩蹋了,而且也不再是如同禁忌一般,不可觸碰。

他感覺自己一直以來拚命努力,去討好勾天,現在看來都像是一個笑話,像是一隻搖尾乞憐的小狗。

“幸虧我當時沒有傻傻的將龍源交給你……”他心中冷笑一聲。

“還有羅真,你們兄妹一個也別想活,我所受過的痛苦,我一定會讓你們嚐到,百倍千倍……”

他心裏已經被滔天怨恨占滿,甚至連理智幾乎都快全部磨滅了。

有一大半的怨恨,到是都集中在了羅真身上,若不是羅真,他落得如此淒慘的下場。但是,他卻沒有想過,若不是他不想放過羅真,也就不會招來這樣的惡果。

受刑之時,在身上源源不斷傳來的令人瘋狂的痛苦之中,他已經開始思索,如何將羅真找出來,但他卻沒有想到,不用他去找,羅真其實早就來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