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二中心住院？”褚二奇指著灰狼的病號服問道。
“嗯，挺長時間了，無聊的很，直到今天看到你出手。”
“哦，怎麼了，是被人打傷了嗎？”褚二奇心想除了打架鬥毆，功夫高手應該很少跟醫院打交道才對，自己雖然也是大病一場從醫院出來，但要不是大晚上的先跟十幾個混混打了半天架一宿沒睡，大早上的又在人民公園跟那位自絕於人民的美女較了半天勁，想中破傷風加感冒的招也不太容易，所以他很好奇這位自稱病前功夫遠高於他的患者為何會長期住院。
“肺癌。”灰狼隨口說道，仿佛在說別人的事情，隨手又掏出一支煙點上。
“哦。”褚二奇心想隻要帶癌的應該都是挺要命的大病，但見對方淡淡的說，自己也便淡淡的聽，大驚小怪沒什麼意思，反正大家又不太熟。
灰狼見他反應不大反而不太習慣：“你別看我現在抽煙就覺得我得病是咎由自取，其實我得病之前是不抽煙的，都是二手煙害的。得病以後想開了，既然不抽煙也得這個病，還不如抽煙呢，還能解解愁。”
褚二奇說道：“可是，我聽說抽煙會加重病情的吧？”
“無所謂，早一點晚一點的差別。要是享福的話我當然想拖得越久越好，可是受的這號喪盡天良的罪，還是早死早超生。”灰狼解釋道。
“剛查出來的時候，我認為肯定是醫院搞錯了，我不抽煙不喝酒，早晚練功鍛煉身體，作息規律飲食健康，沒道理得這個病啊，一定是哪裏搞錯了。複查了七八次我才死心，但還是想不通原因。後來醫生提醒我是不是經常坐車聞汽油味或經常做飯聞油煙味或接觸過生化輻射物或經常聞二手煙，我不開車，不下廚，生化輻射更是第一次聽說，但身邊愛抽煙的朋友同事說實話確實不少。”灰狼說著說著，語聲漸漸低沉下來，聽起來有些陰森。
“在知道得病前，在往這個原因上想之前，這些朋友同事經常在我身邊吞雲吐霧，我也習以為常，不以為然。後來再看到這些人在我身邊，在我老婆孩子身邊，在其他無辜的不抽煙的老弱病殘孕麵前抽煙時，我就無法淡定了，就跟在哪裏見過的一個禁煙廣告那樣，在我看來那些人吐出的不是煙圈，而是絞索，一圈圈套在周圍人的脖子上。”
“然後我就想，原來我這不是生病，而是被謀殺了，是被身邊這樣沒有公德的煙民慢慢給謀殺的。我想著那些邊抽煙邊說著同情我寬慰我的客套話的朋友們，越想越生氣，於是就把他們都幹掉了。”
褚二奇聽到這裏不禁站住了腳：“幹掉了？你的意思是說把身邊抽煙的朋友都給殺掉了？”
“是的，”灰狼理直氣壯地承認道，“你放心，我弄死的每個人屍檢結果都不是他殺，而是心髒病或中風之類的，所以從技術上說，我雖然殺過人，但還不算是殺人犯，嘿嘿嘿。”
褚二奇感覺這位灰狼前輩太瘋狂了，不是因為他殺過很多人，而是他會把殺過很多人這種事如此口無遮掩肆無忌憚的告訴一位素不相識的陌生小夥子。是對方打算使點詭計殺掉自己滅口呢，還是所有人在得了絕症死到臨頭時都會這麼多話？褚二奇有些困惑。
灰狼見褚二奇臉色有些不對，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放心，我不會殺你滅口的，哈哈，你又不抽煙。”
“灰狼前輩，隻是因為公共場合抽煙就取人性命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有些煙民對二手煙的危害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就算傷到人也是無心之過吧。而且你跟我說話時一直在抽煙，讓我聞二手煙，我並沒有想過要殺你啊。”褚二奇忍不住說道。
灰狼點點頭答道：“可能我說的有些誇張了，你不要以為我是草菅人命的殺人狂魔，我殺的那些人都有很多可殺之處，亂抽煙隻是其中一個而已，而且殺之前我都找機會讓他們仔細學習過二手煙的危害，不存在無心的問題。至於你說我讓你聞二手煙，這個卻是瞎說了。”
“瞎說？你現在就在抽煙好不好。”褚二奇怒斥道。
“我是在抽煙，但你能聞到煙味？”灰狼洋洋得意的說。
褚二奇吸了吸鼻子，認真聞了聞空氣，突然發現空氣裏一點煙味都沒有，雖然有點風在吹，但跟一杆大煙槍離得這麼近，沒道理一點煙味都沒有啊。
“我吸煙時用了點功夫，讓煙味隻進不出，全部吸收納入腹中聚集毒素，絕不會影響到身邊的人。”灰狼接著說道：“實話實說，我的本意並不是為了不影響周圍公眾健康，別人不在乎我的命，我幹嘛要在乎別人的？我這樣抽煙隻是為了讓每一支煙都利用到最充分來解煙癮，同時吸收更多尼古丁好死的快一些。”
“好吧，你厲害。”褚二奇第一次聽說功夫還能在抽煙上派上用場，不過自己在吃飯上都要應用到功夫，所以還算很理解灰狼抽煙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