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推半就(1 / 2)

風燕尉一怔,隨即麵露難色,那三壇酒醉三娘既已說做了彩頭,跟她討是絕對討不來,難道要他去搶麼?身為王爺,搶一個婦道人家的酒喝,似乎不妥吧?

慕容煙一眼就看明白他在想什麼,忍不住拿眼角夾他,“我是那麼野蠻的人麼?”

風燕尉輕笑一聲,搖了搖頭,又道,“你要我做什麼?”

“醉姐姐不是說了嗎?想跟她討酒喝,就必須贏得比試。所以,你得跟我一起打擂,拆了醉伶坊天下第一樂坊的招牌。”慕容煙又眨著眼,笑問,“陌公子想不想玩兒?”

“當然要。”風雲陌想也不想,立刻應聲,一臉興致勃勃。

“那就走著唄,找個地方準備準備。”慕容煙率先往門外走去,風雲陌立刻就跟上了。風燕尉略為無奈看了自己的四弟和六弟一眼,便也跟著起身了。最後是薛暮寒。

風泉昇在薛暮寒衝自己作揖的時候,終於忍不住看向慕容煙,“那我們呢?”

慕容煙回頭,故作詫異道,“你們?愛幹嘛幹嘛,問我做什麼?”說完再也不甩他一眼,大步流星地踏出門去。

既然知道了毒舌男沒抓住自己的小辮子,她憑什麼還要由著他踩在自己頭上,哼!

不多時,身後就傳來一聲怒吼,再來就是風澈津勸慰的清冷聲音。最終,風泉昇也沒衝出來揪她領子,雖然她原本就不擔心,不過不用多費口舌到底是好事,慕容煙還是小小感謝了風澈津一把。

風燕尉派人跟醉三娘說了慕容煙的意思之後,醉三娘就命人將她們帶到了後院,也就是平時醉伶坊舞姬們練舞的地方,又照著慕容煙的要求準備了兩套廣袖舞衣,一把上好的古琴和一根琴簫,順道還借了三名麵容清麗的舞姬給她。

慕容煙扯了扯嗓子,將準備演出的曲子唱了一遍,看向風澈津和薛暮寒,“記住旋律了麼?可以演奏得出來麼?不行我再唱一遍。”

還不等兩人反應過來,那三名舞姬已經興奮地圍住了慕容煙,爭相問道,“這是什麼曲子?真好聽。”

“玉生煙,一會兒我就教你們這支曲子舞步,”慕容煙邊說邊拿出一塊麵紗,晃了晃,笑道,“表演的時候我會用這個遮住臉,所以你們不用擔心我會拖後腿,時間緊迫,都好好練吧。”

三人立刻漲紅了臉,捏著衣角,尷尬地不知所措。確實,她們一開始聽說自己也可以上台比試時,很興奮,可見到她第一眼時就泄氣了,這樣一張臉,無論怎麼努力她們也不可能會贏的,隨之而來的就是不屑和鄙夷。就因為她們身份卑微,今晚她們必須要陪一個不知道哪來的小姑娘去胡鬧,去自取其辱,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

卻不想,她原來一早就看透了她們。可為什麼,她還能笑得出來?對著明知厭惡自己的人,還能笑得這樣純粹、這樣和善?

“木青你去吧,我都記住了,我們就在這兒練習,你在裏間邊練邊聽著,若是有錯再知會我。”風澈津最先反應過來,斂去麵上的驚豔,隻溫柔笑著。

風雲陌卻是咋呼開了,圍著木青上躥下跳,“木青木青,原來你還有這一手啊,太好聽了,玉生煙,連名字都這麼好聽。”

慕容煙眨眨眼,狡黠一笑,“還有更厲害的,想不想見識見識?”

“要要。”風雲陌立刻忙不迭點頭,一臉躍躍欲試。

慕容煙餘光一掃,就看見薛暮寒原本嚴肅卻不失儒雅的俊臉沉了下去,黑如鍋底。暗笑一聲,手跟著就挽上了風雲陌的手臂,笑道,“走吧。”

風雲陌雖然詫異與她忽然之間的親昵,卻沒有拂開她的手,隻是略微僵硬地跟上她的步伐。

走了不到一丈,慕容煙忽然猛地鬆手,怪叫道,“呀呀,瞧我著記性,薛公子可是說了,男女授受不親,”說著伸出兩根手指捏著她的袖子,偏頭就衝身後麵色不虞的人扯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薛暮寒,這樣總行了吧?”

薛暮寒隻覺腦子轟了一聲,所有的沉穩都在她那雙清澈的眼中消失殆盡,完全不受控製地燒紅了臉。堪堪垂下頭,那人已經大笑著拽著風雲陌走了。

進了裏間,慕容煙依然大笑不止,眼淚都笑出來了,隻能斷斷續續地說,“你們倆,哈哈,還真是,天生一對啊,太好玩了,臉皮一個賽一個地薄。”

風雲陌大窘,指著慕容煙的鼻子慌亂道,“你,你胡說什麼!”

慕容煙慢慢收了笑,將另外三人支去換舞衣了,才抱著胳膊幽幽說道,“喜歡薛暮寒的可不隻你一個,警告過你了,花開堪折直須折,聽不懂麼?”

風雲陌一怔,“難道你,你也——”

慕容煙翻了個白眼,打斷她的話,“我要是看上他了,還會在這兒一個勁兒鼓搗你們倆?你真以為我閑的啊!”

風雲陌想了想,確實是這樣,忍不住就笑了,繼而一雙晶亮的大眼睛定在慕容煙身上,意有所指地說,“你果然都知道。”

慕容煙但笑不語,隻丟給她一套舞衣,“換上吧。”